言君玉没能问完,因为郦道永伸手揪住洛衡领口,把他
庆熙八年抄工部侍郎孔元平家,他当时可是山西派中流砥柱,他不出事,现在哪里轮得到雍瀚海做丞相?他学就是杨朱,朝杨朱学派传承从他之后是断绝。光是看他书信往来就看三天三夜,实在是惊涛骇浪中犹弄潮人物。他还有三卷列子残卷,是天下仅此份孤本,用几百两黄金从个前朝王室后人那买。教坊司人不识货,差点被当成引火纸烧,为救这残卷还差点被人发现呢,手指都被踩断。对,还有刘嘉澍,那可是甲子年状元,他有套四书,上面写满注解,大概是准备结集付印,那可真是锦绣文章。可惜那时候已经决心不学文章,文章再好也逃不过抄家灭族,还是权术实用,所以整天盯着他们书信往来看,闲下来就在心里复盘,设想如果身处他们位置,如何破局……”
他面说,言君玉面惊讶地张着嘴,要是别人,定觉得洛衡这些年经历危险又心酸,为救卷书被人踩断手指,现在他左手弹琴都不太灵活。然而言君玉只觉得惊心又动魄,还格外精彩。
“要是当时也在就好。”他说话实在好笑:“最会□□偷东西,到时候偷书给你看,只要看兵书阵图就行。抄家将军也不少呀,要是能看到茂将军兵书,和海东侯海船图,那定也三天三夜不睡觉。”
“所以说嘛,要是不是出生在教坊司,还学不会现在权谋术呢。”洛衡大笑着道,还不忘逗边郦道永:“你看郦解元,出生在江南书香门第,大族人家,学权谋还不如呢!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也不知道这身本领到最后能传给谁……”
言君玉还是太憨,看不出他其实是知道郦道永心中难受,故意这样说话来开解他,还认真接话:“传给郦玉呀,他也挺聪明。”
“郦玉不行,他虽然聪明,心不在此。”洛衡听他这样说,也认真起来,道:“小言,你还记得上次说火焰吗?其实这团火焰不是只能指向情爱。就像对文字如饥似渴样,你对兵法兴趣也是如此,它会灼烧你内心,催着你去追寻自己天赋。所以你不用太着急,教坊司都磨不灭这团火焰,何况是你现在呢。你要尊重你天赋,顺从你心,让这份渴望领着你走……”
言君玉这次算是听懂,认真地点头。如果说洛衡之前教是道,现在这应该是术,是交他如何在自己天赋上达到顶尖方法。
“上次你问值得吗?想是值得。六年前,□□出教坊司,裹着件披风去找郦道永,那年也才二十岁,要是被守夜金吾卫被抓到是要打死。记得抱着琴,冷得发抖,脸上又滚烫。那感觉和去火里救那卷列子是样,根本来不及思考,在脑子想清楚之前,身体就已经行动。这就叫往无前,虽九死其尤未悔。”他认真道:“丹殿持笔辅君王,是先人以前写诗,生想做事就这两件,件是青渝,件就是这个。就算要用命来换,想也是值得。”
他话未落音,边郦道永忽然道:“小言回去吧。”
“诶,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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