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在军中待过,说话无比粗野,容皓顿时大怒,气得额侧青筋都,bao起来。其实与其说是赫连话侮辱他,不如说是点中他心中最阴暗想法。无论容大人如何否认,他确实想要把这西戎人招安来为东宫所用,至少想让他对东宫手软,为此不惜频频利用他对自己情意。赫连也正是因为清楚这点,才会对他如此嘲讽。
“你放屁!”
“是吗?”赫连只是冷笑,他金发蓝眼在月光下有种诡异艳丽,又如此锋利,容皓根本不是他对手,他只用膝盖格,就挤进容皓双腿之间,低头凑近他脖颈,笑道:“可惜容大人功夫实在不行,美人计成功不。”
与虎谋皮大概就是这样,老虎吃饱时当然好过,偶尔失误,沦为盘中餐也是意料之中事。容皓不是第次落入这境地,只是有些事给他错觉而已,比如那天在猎场树下短暂安睡,和那晚在破败小酒馆里,他认真问自己念什诗神情。
但这又算得什呢,这对于自己而言,也不过是点点小小插曲而已。只有传奇故事才喜欢描写拱手河山讨笑故事。其实权谋场中哪有什感情,这点点情愫,更是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谁不是怀揣着巨大野心和满腹算计在厮杀,自己又何必扮作情圣呢?
东宫对付玄同甫招数,竟然被这西戎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是真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东宫在为玄同甫和蒙苍两方面都成功时而高兴时,其实已经走入赫连计划中。所谓茶楼交谈不过个小计谋而已,真正致命,是蒙苍竟然就这样乖乖返回西戎,和亲从此无望,如同和东宫达成什秘密交易般。
这就跟黄信乞骸骨,玄同甫晋派大大得益样,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事。几乎可以说是明谋,因为躲无可躲,几乎无法可解。
当然情势并无十分危急,太子殿下如此从容,除赫连用是明谋,闪躲毫无意义之外,也是因为这不过是个开头,并非致命杀招。
最受打击反而是容皓,这不是第次赫连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这西戎人几乎是他克星,正应当年他和容皓第次交手时,用伍子胥唱词,笑他作茧自缚,自作聪明。
就像现在,容皓把夜市上赢来玩意全当着他面摔个干净,连碎片都跺烂,他也只是安静站在那看着,最后还要笑着喝声彩。
他像是彻底放弃抵抗,脸上几乎有种认命颓唐神色。平西王小世子跋扈起来满是养尊处优傲气,原来狼狈时也这样好看。月光从腊梅树下落下来,斑驳树影落在他脸上,
“容大人好撒泼。”他笑着称赞。
容皓顿时气得眼睛都红,上去就要给他两耳光,赫连这下却没乖乖挨打,而是抓住他手腕,反手按他在墙上。京都坊市院墙都用青砖,这西戎蛮子动作更是粗,bao,这下按得容皓动弹不得。
“没有礼义廉耻禽兽!”容大人撞得不轻,还要骂他。
赫连金发在暗中似乎发着光,眼神却更深沉,看不出喜怒。
“哦,是禽兽吗?那容大人又是什呢?”他凑近来,高大身形带着阴影,声音却危险无比:“大周东宫也不过如此,连伴读身体都要善加利用,跟卖屁股男倌有什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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