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罪,冒犯殿下,这就去跟陛下复命……”庞景慌乱请罪。
“等等。把东西带上,交给父皇,就说多谢父皇关心。”
宫中少有这样好戏,用不半个时辰,消息就会传遍整座皇宫,天之内,朝堂都会有所耳闻,连起居郎也会记上笔。
但这戏并非如所有人想那样,是唱给庆德帝看,虽然不是人人都有叶璇玑这样眼力,能在布局开始前就看出脉络。但东宫贯行事明智,玩弄权术得心应手,没人会相信这真是场误会,何况最会钓鱼那个东宫谋主已经回来。所有人都会觉得东宫是故意卖个破绽,让庆德帝闹个乌龙之后再反思。
但叶璇玑知道他不是为庆德帝,而是为让臣子看看庆德帝已经疑心深重到什地步,以至于进退失据,不知轻重,闹出这样不体面笑话。残忍、多疑、阴沉,都不是致命弱点,真正弱点是这次展露虚弱和愚蠢。当领头者犯下这样错误时候,后面跟着
来身份尊贵,皎皎如月,今日这出也是极大侮辱。
所有人都在等太子殿下反应,穿着群青团龙袍青年只是安静坐着,神色看不出悲喜,眼神淡漠如山岚,周身威仪却如同云中引而不发雷霆,谁也不敢在这时候介入其中。
也只有庞景,这事本来是由他来做,因为收到消息禀报陛下就是他。谁知道朱雀这小崽子不知道使什手段,竟然又成功进来掺脚,显然是为抢功劳。庆德帝用就是他狠,庞景知道自己只能比他更狠,索性横下心来,尖声道:“还请太子妃殿下不要让奴婢难办,咱们净卫人虽然不多,但心中只有陛下,万争抢起来,伤到殿下万金之躯就不好。”
这话说,原本等在静室外几个净卫都涌进来,个个神色凶狠。叶璇玑顿时挑起眉毛,冷声道:“你敢!”
她也是高门贵女,又是叶相亲手教出,除明懿皇后,世间女子尊贵身份无出其右。这句话里威仪也让人心惊,连那些如狼似虎净卫也不敢动,目光都询问地看向庞景。庞景看看朱雀,见他竟然这样胆大,把手放在佩剑上,俨然是准备好动手样子,索性心横道:“那就请恕奴婢无礼……”
到这时候,静室中安坐太子殿下终于站起来。
他起身,臣子们只得纷纷低头,朱雀庞景虽然不服,也不得不垂手侍立。听着他脚步渐渐靠近,宫中礼仪大约就是这时候起作用,就算静室中有人在刚才有过“也许真是巫蛊之事”念,那听着他这样平静脚步声步步靠近,如同太和殿经年不变朝钟声,也知道自己想法会有多荒诞。
“父皇既然想看,不如把盒子都拿去看吧。”他淡淡道,走近桌前,顺手揭开锦盒。
华丽锦盒中,显然不是什用于巫蛊之术人偶,而是两个民间才有演义故事里泥人,个是陈三金演义中□□皇帝形象,另个是个不知名武将,看起来也像是凌烟阁上王侯。
静室中人脸上都有错愕,渐渐浮上尴尬来。儒家讲求事君至孝,所以文官脸上都有种家里老爷子老糊涂做许多荒唐事,让人尴尬,又不得不装作不知道神情。至于朱雀和庞景脸上神情,更是无处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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