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禁军小首领有点迟疑样子。
骑在马上青年披着狐肷披风,难得看见他穿胡服,黑色锦衣上有着赤金暗纹,眉目俊美风流,然而神色冷下来时,却像极演义中那个杀伐决断平西王爷。
“听号令。”他冷声道:“弩上弦,剑出鞘,从现在开始,不管是谁,只要想从西戎使馆里出来,律杀无赦!”
礼部*员本来有些犹疑,还在轻声议论道:“西戎人是上书请辞,切都是比照惯例,这样不好吧……”“杀他们,岂不是师出无名?”,但是看雍瀚海雍丞相这等“纯臣”马车里都毫无动静,像睡着般,就知道容皓这格杀勿论指令不仅是东宫主张,恐怕连庆德帝也是默认。
看来京中疯传净卫杀呼里舍事是真,反正已经撕破脸,放这批西戎人回去,也不能缓和局势,反而更加危险。而且里面很有几位猛将,就算是为削弱西戎力量,也该杀。
唯想要,就是借东宫手,杀呼里舍,西戎内部无比团结,南北两院是察云朔左膀右臂,蒙苍血统纯正,后盾雄厚,不可撼动,他几乎没有成长空间。索性来到大周,借客地之便,赌场大。事实上,西戎原本可以只派几个使节来,是他怂恿蒙苍来求娶公主,呼里舍是不放心才跟过来,结果把自己命都送在这里。
他赌赢,呼里舍死,他地位只会高不会低,回到西戎之后,他就是蒙苍左膀右臂,以后天高海阔,大展宏图。
赫连只是笑,坐在床上,懒洋洋地枕着自己手臂。
“容大人这样想,也只好认罪。”
容皓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出门,听见他道:“容大人还有东西留在这呢。”
弩机上弦声音十分特别,有种凛冽杀气,如今禁军配备都是改良过烈风弩,靠两人合作,躺地脚踏上弦。三百多斤巨力,能轻易射穿柱子,泥墙在烈风弩面前就如同纸糊般。上百架烈风弩守着西戎使馆,就是只鸟都飞不出去。
事已至此,这西戎使馆里人已经成死人,只是死在今天还是死在察云朔进攻那天而已,除非西戎连南院大王被大周害死都能忍,否则场大战不可能消弭,他们也没法回到西戎。
此消彼长,士兵猛将都算小事,赫连是蒙苍最得力谋士,是绝不能放回西戎,否则定是如虎添翼。
这是连雍瀚海和段长福都能明白道理。
净卫到时已经是卯时,朱雀带着百多净卫,也是高头大马,轻盔轻甲,净卫杀气和禁
“什东西?”
“容大人心。”他还在说笑。
容皓没有答言,而是神色漠然,路穿风踏雪,出西戎使馆。跟他侍卫也是第次见到他这样冷漠样子,使馆外面又停两辆马车,看起来像是雍瀚海和刑部,东宫侍卫不多,但能动用部分禁军,都是重盔重甲骑兵,容皓翻身上马,有侍卫想要给他盔甲,他没有接。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天色漆黑,火把烧得毕剥作响,火光映在西戎使馆外墙上,人和马影子黑魆魆,如同片树林。
这里是五百精兵,西戎使节团留下来士兵也不过五十来人,还要刨去那些因为会说汉话而带来老兵,整个西戎使馆已经被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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