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处,三十来个西戎勇士,都已经穿戴盔甲,背负长弓,牵着战马,马上都是来时行李,卷起来狼皮褥子、拆开牛皮帐篷、还有各种沉重武器,巨大战斧、铁锤、铁骨朵、从边境商人那买来环首刀,上面都已经烙上狼首印记。
这是容皓第次看见赫连披甲样子,他那个恐怖头盔原来是配合这身黑色重甲,打过仗人身上武器都有种旧衣般妥帖感,强弓、箭壶、匕首、腰间长剑,还有那柄西戎人标志华丽弯刀,都在该在位置。马也是好马,火红烈马,鬃毛如同火焰般,马辔头上都有黑铁铸就狼头,活脱脱是战报上屠村屠到河水都变红西戎恶狼。
“大人?”禁军副统领没想到这群西戎蛮子这样大胆,神色犹疑。
“杀就是!”容皓神色冷厉,环顾左右:“犹豫什?你们不敢上战场杀西戎人,在这也不敢杀不成?”
这话激,再没血性禁军都要怒,顿时□□上弦,西戎重甲骑兵冲锋向来恐怖,虽然他们包围圈留出五十米距离,但在战马冲击下也只是瞬间事,副统领喝道:“盾墙!”顿时士兵们举起上百斤大盾,堆成丈高盾墙,□□兵怒吼声,双腿如同扎进地里般,在盾墙上架起□□,俨然是言君玉说过枪盾阵。
军又不同,更阴冷些。况且大周整体说来已经太平百年,禁军杀人可能还没这些净卫半多,看起来辉煌威风,实则远不如这些沉默阴沉內侍手上沾血多。
朱雀是东宫暗棋,容皓虽然在呼里舍事上被排挤在外,但也早就知道内里究竟。此时两人心照不宣,明面上仍是水火不容。连头也没点点,倒是雍瀚海见他来,十分亲热,亲自从马车里钻出来,左个“圣上今日龙体安康?微臣昨天让人孝敬鹿血膏用不曾?”右句“统领大人也清减,不要太操劳”,嘘寒问暖说个不停,朱雀只是淡淡。
其实容皓并不觉得今天能杀赫连,但从边疆异动看,也不过是这三四天里事。今天杀反而更好,明天他就不来守,等到边疆战报传来,他多半要死在禁军手里。
不像百姓从演义中听故事,容皓是从自家祖上来往书信中看开国故事,当年罗慎思射杀小韩王时,□□并不在盘天河,而是在江北作战,叶慎和容凌通信时,说头颅送到他面前,他沉默不语,晚上却拎着酒去帐顶看半晚上月亮。
杀还是要杀,怀念也要怀念,权谋场中,向来如此。
卯时是西戎人上书说要出发时间,众人都以为西戎人知道外面这样阵仗,绝不敢出来。谁知道卯时刚到,西戎使馆门就打开。
“贼子好胆!”禁军小统领忍不住喝道。
容皓早见识过西戎人胆量,也不多说,直接抬手:“放箭!”
□□如风,羽箭如雨,怪不得鄢珑先祖给这□□起名罗云和烈风,确实是人力无法达到威慑力,抛射箭如同雨样落下,扎满西戎使馆面前空地,□□更是将大门射得如同刺猬般。
轮箭雨过后,震慑目已经达到,西戎虽然在边境已经囤下重兵,毕竟还未进攻,所以今天不必见血。众人都以为今日事也就到这里,谁知道使馆大门竟然吱吱呀呀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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