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他是真没听见,转头问身边副统领。
副统领却有点不敢直视般,低头答道:“容大人,圣上让咱们护送西戎人出京。”
容皓在马上茫然四顾,看见礼部尚书脸色也是样难以置信,连雍瀚海神色也十分晦暗,主和与主战是另回事,说到底,也不过是派系而已,只是对自己有利可图。雍瀚海是晋党首领,大战起首当其冲,地都种不安稳,更不用说通商。秦地有险可守,况且幽州是中心,又更安稳点。明面上就敢跟随太子殿下*员多半是蜀地和王侯子弟,都相对安全,而且年轻*员也要大展身手,又兼血性仍在,雄心万丈,并不怕打仗,反而想拓宽版图,肃清边疆旧疾……
和与战,就如同和邻居起冲突,家里人分作两派,边要打架,边要和气生财,只是这邻居狼子野心,主战派早看出和谈不过是陷阱,自己积极备战,总好过半夜被人□□过来打个头破血流措手不及好。
但庆德帝此举,是直接把已经到自己口袋里钱送给邻居,是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事,是老糊涂老祖父才会做事。
西戎人也不含糊,纷纷用西戎话发出咆哮声,也是准备冲锋。
眼看着就要兵刃相交,雍瀚海再也按捺不住,连忙大声咳道:“容大人!”
“刀枪无言,丞相还请后面躲避。”容皓连头也不回:“今日事毕,自会向圣上复命。”
雍瀚海只得悻悻收话头,他虽然是主和派,也知道如今已经是必有战,能削弱西戎分力量就是分,虽然不至于杀这些西戎人,但射死射伤些,把剩下扣作人质,才是正事。只可惜西戎人性烈如火,宁死不降,大周连什北院大王儿子都没能抓住,据说中刀肠子都流出来,到底逃出去,现在还生死未知。这个赫连王子恐怕是不会被活捉,不然日后议和时候也是好筹码。
容皓骑在马上,心中杀气沸腾,只盯着对面赫连。黑铁面具下,看不出他神色,只觉得他似乎并没有必死冲锋意思,倒是喊句什西戎话,那些西戎士兵都笑起来,忽然全都拔出腰间佩刀。
当然,雍瀚海这种“纯臣”,永远不会这样说出来。他们只会很快收拾好脸色,恭敬领旨,还催促容皓:“容大人,咱们还是依旨行事吧。”
容皓没说话,而是转过脸去,看眼赫连。
自己还奇怪这种生死关头他眼中神色竟然没有惧
“放箭!”容皓懒得再等,直接下令。明明没风,他却觉得脸上如同被什撕裂般,痛得厉害。
眼看着又将是场箭雨下来,重甲冲锋下,前排人肯定要中弩,但冲破盾墙二次装填肯定来不及,接下来就是近身肉搏,使馆前顿时静得连举弓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
千钧发之际,长街上忽然响起飞奔马蹄声,这片早被封锁,那马蹄声却转瞬间就冲到面前。
“慢!”內侍尖细声音划破晨曦:“圣上有旨,雍瀚海容皓听命!”
容皓周身血液像是冻结,又像是瞬间沸腾起来,也许是紧张太过,几乎连周围声音都听不清,回过神来,只觉得身下马在不安地踏地,內侍宣旨声音已经到尾声:“……护送出京,不得有误……永为兄弟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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