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与东宫共存亡。
“但言大人也说,唯转机在六年前。”敖仲仍然不动如山。
言君玉那句话,是责怪他主动请缨出征南疆,甚至不惜把自己女儿送进宫中。以敖仲眼界,怎会看不出西戎才是大周真正威胁,但他不早早占据幽州,反而去南疆贪功,这才造成今日幽州危机。那时候西戎还藏而未露,远不到他要在主战和主和派之间做抉择时候,更没有在庆德帝和东宫之间做选择烦扰。
言君玉没想到自己柄单刀切不开他厚厚防御,果然被裹缠住。不由得有点慌乱。也知道在他面前遮掩无用,索性坦荡道:“敖将军,幽州反正是已经丢,但燕北靖北仍然可守,察云朔在中间撕开口子,你早天去,口子就早点堵上。再多说也无用,只能由你决断。”
敖将军身量也像敖霁,高大挺拔,是名将身形,但
棋局,动辄上百步,每步都至关重要。献个妙计就水淹三军,那是话本中故事,哄小孩玩而已。想要赢,只能扎扎实实,大军驻扎,主将带着谋士,麾下强兵猛将,结结实实打上半年,这才能改变点战局。
“文睿,你下去吧。”敖将军神色不明地道。
褚文睿虽然不解,但军令如山,立刻就下去。偌大中军帐中只剩言君玉和敖仲,隔案而坐,倒是像极话本中献策故事。
“言大人是替东宫来找吗?”敖仲将军果然是大将风格,开门见山。
“是替天下人来找敖将军。父亲曾经跟说过,个好将军,不仅可以带麾下士兵回家,也可以给天下带来太平。幽燕守不住,敖将军,你早天依附东宫,这场僵持就早天结束,边疆百姓,幽燕数十万将士性命,甚至大周未来数十年国运,都要依赖将军。”
言君玉看着他眼睛,字句地道。墨黑眼睛中神色真挚而热烈,像熊熊燃烧火焰。天下没有比这更坦荡眼神,何况他还学会容皓说辞,越是会打仗人越不会说话,他却每句都往家国大义上说。
敖仲如果依附东宫,对于庆德帝,是最致命击。敖仲直中立,这也是为什东宫任由卫戍军圈禁原因,因为就算庆德帝下令,敖仲也不会是绞杀东宫那个人。君权更迭中,大将向来是极尴尬处境,忠于太子,万赌错,只能像蒙恬样随扶苏z.sha。忠于庆德帝,等新君上位,渡过这次与西戎大战,也不过是廉颇晚年下场。
太子仁德,所以玄同甫迟迟不归附,敖仲也不必担心萧景衍登基后自毁长城。但凡心窄点,也许干脆就用云岚做法:“汝等知王道而不行,就休怪帝王心术残忍。”
但言君玉从叶璇玑那学到新招数。
既然东宫是正理,那自然有他说服力,只要找到最关键地方,磨成锋利刀刃,就像叶璇玑对叶太傅那番锐不可当教训,切自然迎刃而解。仁政虽好,只是太慢,关键时候也需要柄利刃。虽然言君玉不敢在敖仲面前造次,但他用这几天时间,总算找到点破绽。得让敖仲知道,大周未来只有萧景衍能担得起来,他没有别选择。换个储君,玄同甫他们都能承受,他却是要去支援幽燕人,没有个明君作为后援,是死路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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