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言在想什。”御辇中,萧景衍忽然笑着道。
言君玉看他眼。
“知道你知道在想什。”他反应很快地回道。
两人都笑。
言君玉现在知道他为什很久之前要自己直跟着他,以前他以为萧景衍是要教自己什,后来发现,只要跟着他,看他如何用人,如何处事
他这样子没撑多久,因为转过弯来,就看见御辇停着,旁边还跪着帮人。显然是太子殿下时兴起要自己走走,宫人只能等在这里。怪不得他说“在此设伏”,言君玉盯他眼,萧景衍只是笑。
言君玉倒不是怕人看,他还是不习惯被人伺候,在宫里待得很不自然,没法像容皓他们那样什东西都随手往旁边放,自有人接过去。要什东西也只是伸手,自然得像与生俱来。容皓作为从小养尊处优平西王小世子,还教他,说:“你就当他们是个摆设就行,难道旁边摆个书架摆盏灯你也不自在。”
但言君玉总是没法习惯,在他看来,人就是人,怎能算摆设呢。卫孺也样是侯府家奴出身,但他点也不比鄢珑差,像洛衡那样困境,更是完全没必要事。
也许萧景衍以后能让这世上规则改变也不定,洛衡最爱追思先秦诸子,那时候界限也没这森严,讲究是士为知己者死,从阶下囚到封侯拜相,也只要代人时间。
只是就算太子殿下再雄才大略,也仍然需要时间,才能整合庆德帝留下残局,收服秦晋两派。大周财力是够,北方大片良田,还有富庶江南腹地,海商往来,作为源源不断支援,缺是人。边疆隐患最大,燕北王老迈,又没有放权过长子,连言君玉也对燕北王世子实力无所知,如果他不行话,得从朝中抽派个可靠军师,就像当初上代燕北老王爷去世后,庆德帝派羽燕然父亲羽英豪驻守燕北,其实就是为辅佐这代燕北王。燕北这种边防重镇王府,世袭罔替,有时候就跟皇室样,就算子孙平庸也只能尽量扶持,没有选择。
相比之下,靖北侯就好很多,又年轻又有天赋,是敖仲弟子,又是子承父业,就是性格过于锐气,如果燕北王世子有他天赋,倒也好说。
幽州虽破,并不致命,只要敖仲顶上,仍然是铁打边疆,就算不能夺回幽州,至少能给大周几年喘息时间。最怕是燕北王老迈,又经历丧子之痛,支撑不住。燕北现在绝不能出事,否则现在是没有第二个敖仲。
庆德帝壮年时过于好大喜功,边疆折损不少青壮年将领,恰好是鄢珑父亲这代,言君玉父亲也折在那时候。本来大周凌烟阁上王侯是够用,但他后来权衡朝廷派系,又弄下去不少,现在是彻底不够用。也是麻烦。
这些事寻常*员是不敢说,但枢密院都是皇室宗亲,议论都是家事。事实上,言君玉很清楚萧景衍今天在枢密院能得出什结论。
现在要先送敖仲大军开拔,堵住幽州缺口,重铸幽燕长城。然后依靠国库富庶,重甲重兵,层层往幽燕堆,打场旷日持久消耗战。大周史上虽然没打过这样战役,因为直武德充沛,连南疆也是主动打。但史书上有是前例可循,敖仲沉稳,守住幽燕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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