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严寒,手指都要冻僵,脸上更是道道口子,更不用说身上伤。西戎铁兀塔合围,铁连枷挥舞起来根本无从躲避,副将腿上也中几下,甲裙都打裂,这条腿已经没知觉,回去估计要将养个半年。
不过现在情况,回不回得去还是个问题。
“们走困牛滩吧,那里水浅冰薄,铁兀塔追不过来,要是轻骑兵过来,们突围就是。”他对着将军建议道。
“不。”羽燕然否决他:“们走金沙口,那里有片杨树林,和孟高约好在那会合。们分开走,老五,小段,刘番儿,你们三个带队,天毅你带队,剩下几个人跟着,们分三路,去金沙口会合。”
“你疯?”副将气冲冲地反驳道。虽然他比羽燕然军衔低级,但燕北军人都知道他身份——燕北王最小儿子叫做匡天毅,本来是放在近卫军中历练,但自从兄长战死后,执意要上前线,去都是最危险地方,执行都是最困难
,加上靖北和燕北能支援几万骑兵,察云朔现在十万精兵也会损失大半,这是整个西戎最精锐勇士,何况为装备铁兀塔西戎压榨光周围胡族。到战局过半时候,西戎也许会放弃大周,朝着其他邻国出手。
十万安南军埋骨边疆,言君玉想想都觉得手抖。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萧景衍那天为什会说战情如火,太子殿下早已经算到这场大火要烧光多少人命。演义中最爱夸大,动辄大军百万,其实是兵卒不分,连民夫也算上,所谓百万大军,其实真正能上阵还不到十万。
说来残酷,其实算战损时,这些民夫是不算在内。
但他没想到践行那天,敖仲老将军脸上悲壮不是因为这个。
第三天战报送到,仍然是极小规模冲突,蒙苍甚至没有正面作战,而是绕过呼延河支流,在幽州东北边见几个将领。燕北常在那里骚扰,他手下有几个将领脑子不太好,吃不少亏。他是少有能打大仗也有奇谋天才,这次直接在必经之路上设伏,打燕北个措手不及,直接灭支来骚扰七百人轻骑兵小队。
这战役甚至不值得多说,只在战报角落记笔-
这是个北疆小村落,坐落在燕北和幽州辖地边界上,看起来十分寻常,幽州冬日苦寒,所以夯实土墙很是低矮。因为战火波及,村落里百姓已经全部逃难去,片荒凉,白雪皑皑。如果不是燕北轻骑马蹄踏破这片寂静,这里是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经过。
看得出这支骑兵是燕北精锐,就算在追逐战中仍然维持队形完整,不过七十来骑,都是轻甲强弓,且走且退。领头将领极为年轻,用是燕北常见矛枪,枪上红缨犹在滴血,带头冲入村落中,勒马回顾自己麾下士兵,燕北军头盔只露出窄窄线眼睛,他眼中神色极为凌厉,杀气凛凛。
“还剩下多少人?”他问身边副将。
“还剩七十来个,孟高他们跟们分散,刚刚冲出来时候,看见他们还剩九十来个样子。”副将也是个不到二十青年,取下头盔,抹把脸,是刚刚突围时近距离溅上敌人血,把头盔都糊住,看起来颇为吓人。但也看得出轮廓极清俊,尤其眉眼漂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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