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幽燕派监军,倒不关云岚事,圣上万般都好,就是对边疆战事有点过分关注,连玄同甫也有点害怕,有天散朝后,悄悄与庆亲王道:“圣上不会是真想出击西戎吧。”
蒙苍死后,西戎消停许久,虽然时不时有小战役,但很少见像当初幽州那样雷厉风行动兵数十万大战,但圣上却始终把战事握在手心里。紧要军机都是枢密院与明政殿各份,又把平西王世子容衡安插进枢密院,独掌军事,甚至给他关键时候代圣上否决枢密院决定权力。虽然看起来是扶持容家与叶家抗衡,但未免也太看重军事。
不怪他们害怕,守成之君也有守成好,像天珩帝这样,年纪又轻,格局又大,难免担忧他会效秦皇汉武后尘,穷兵黩武,虽然功在千秋,也有伤民生。
庆亲王也不知道这里面故事,自然答不出来。他们也不会知道为什是容衡掌军事。
除也有个家人陷在西戎容衡,谁还能在紧急时做出接近他决定呢?
来,还是小叶相更胜筹。
除却边疆战事外,近来天下太平,把燕北和幽州监军选好后,更是却桩大事。又听见净卫消息,说京中百姓赞扬圣上高瞻远瞩,称之圣明天子还不算,还私下呼之为萧家二郎,萧景衍和大周□□样,都行二,是暗喻天子圣明,有□□遗风。
所以云岚心情大好,见到沐凤驹早早到明政殿点卯,难得戏谑道:“状元郎休沐日都来得这样早,是存心不让们安生。”
圣上勤政,*员休沐日照样在明政殿起卧,这半年来,他连寝宫也回去得少。其实先庆德帝和明懿太后都是好风雅,萧景衍更是在宫中浸染大,春狩秋猎,赏桃花,夏日避暑,曲水流觞,秋有登高赏菊,冬日梅花酿酒,饮宴赏雪作诗,边关战事也安稳,又正是二十五岁年纪,却像是对切全无兴致。
云岚没经过情字,不知道其实只要那个人没在身边,无边美景也瞬间失去颜色。
难得沐凤驹,春试状元郎,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也陪着圣上熬。和他同科举人都外派,他却直留在京中,虽说圣上有意扶持江南,但也是他用心。当初琼林宴上,天珩帝笑问殿试三甲,日后想做什官,榜眼想去翰林院修书,探花郎想去边疆,问到沐凤驹,状元郎却道:“愿为中书舍人,随陛下驱驰。”
中书舍人不过从七品,唯好处是在御前供奉时间多,相当于充当圣上笔墨,起草诏书政令,但大周另设丞相,所以没什实权。沐凤驹愿做这个,是愿意跟着圣上,做天子门生。
他有这个心,天珩帝就成全他,如今来半年,成长非常迅速。他本来就天资聪慧,又极好学,难得是要强,旦有什搞不懂,宁愿废寝忘食。他父母都在江南,也是心尖上独子,担心得很。年两季送名医来请脉,只是不敢明说——如此早慧,又生得这样漂亮,怕是早夭相,所以家人日夜牵挂,也不敢早娶。
他脾气倒跟云岚投缘,锋芒毕露,是江南锦绣乡中养出习气,难免让她想起故人。
沐凤驹祖籍江宁,比容皓更像江南人。活脱脱是戏台上小生,双桃花眼,连骄矜神气也似曾相识,笑道:“云岚姑姑比还早,看来靖北侯要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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