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安南士兵发出浪潮般呼喊,先锋破开阵线,那穿着红色战袍青年骑当先,如同利剑般冲入黑色潮水般西戎士兵中,从玉龙雪山小斜坡冲下,身后似乎带着万丈光芒。千军万马避红袍,古书上关于少年将军最得意传说,竟然也能用在他身上。
当年坐在帐篷中,跟他论战时紧张得手也细微颤抖少年,今日成带领千军万马将军。
原来那个年轻人玩笑,正应在今日。都说他是敖霁儿子,敖仲想到这玩笑,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生子如此,可无憾矣-
十月初,幽州大捷,斩杀西戎近十万人,虽然安南军家底子也打得差不多,但至少可以退回幽州。西戎元气大伤,算上靖北那轮,号称五十万大军已经折损过半,也停下攻势,在玉门关屯兵,与幽州遥先对峙,还要应对靖北流亡几千骑兵骚扰。连燕北也跃跃欲试,上书要以轻骑支援幽州,与西戎铁兀塔碰碰。
大惊失色,都匆忙护卫住他,骑兵拥挤就致命,敖仲艰难换亲兵马,自己腿骨应该是碎。看来是看不到下场夕阳。
铁兀塔合围而来,敖仲早料到他们会先斩将夺旗,也太小看安南军,南疆密林陷阱众多,安南军早养成分散作战习惯,别说斩将夺旗,就算只剩下最后个人,也不会慌乱,而是会战斗到底。
重骑兵冲锋下,敖仲卫队七零八落,铁连枷被挥舞得虎虎生风,几次擦着他身体过去,敖仲反头时候,看见西戎人正潮水般涌进倒塌城墙。
也许就是今天。
黑暗中火光亮起来时候,他还以为那是西戎人增兵,时至今日,察云朔已经不会让他胆怯,他真正心腹之患,是始终蛰伏在幽州和燕北之间支最后铁兀塔,那个叫赫连王子。敖仲在京中时日,就隐约听见西戎队伍里有只潜伏恶狼。
消息传到京中,朝野片欢腾。
云岚已经算消息收到得晚,她从明政殿匆匆赶去枢密院,路上全是机灵小宫女小太监过来行礼:“给云岚姑姑贺喜”“给圣上贺喜”,欢欣鼓舞气氛比圣上刚继位时还浓烈,连路上遇到沐凤驹也故意给她行个礼。
“别开玩笑。”云岚训他句,其实自己脸上也忍不住洋溢着笑容。匆匆赶到枢密院,里面气氛也十分热烈,几个年轻宗室王孙正在堂中激烈地推
但那火光明明出现在西南方,敖仲腿上伤重,眼睛都模糊,抬起头来时,只看见远处山丘上出现支新队伍。
他怔下才认出那支队伍装束,是他再熟悉不过藤甲和矮马,当年南疆密林中杀出来,个个都是他带出来儿郎,甚至还有火字营两万新兵,连战袍都不甚齐整,却如同久经战场老兵样,毫无胆怯地站在山丘之上,排出山海之势,如同神兵天降。
敖仲认不出那侧翼几千骑兵是不是传言中靖北最后流散铁骑,他只是死死盯住那领军人。是英挺神武青年,穿着领红袍,振臂呼,山丘上山呼海啸,都是响应他士兵。
“守住幽州,救下敖将军!”青年声音响彻整片山丘,内里豪情,让人热血沸腾:“沙场扬名,就在今日!”
“就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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