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栩在城门处等他,在塞上待久,看见京中繁华景象还是愣,人烟市井,滚滚红尘,照样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骑在马上走过玄武主街,确实有种春风得意马蹄疾,日看尽长安花感觉。想起当年随东宫出去狩猎,只觉得敖霁扶旗那样威风,原来在这位置,除仰望目光之外,最重其实是身上责任。
贺绮罗说得轻巧,其实进内城还是紧张。她偷眼看言君玉,天不怕地不怕骠骑将军现在也不对劲,整个人神色十分奇怪,像是要做什期待已久事,又像是漫长旅程终于回到家中。
圣上在太和殿接见他们,贺绮罗是第次进宫来,这才知道宫道那宽,那长。太和殿前大广场,地砖方正,玄陛上雕刻着五爪盘龙,文武百官两侧排开,无数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但最让人紧张,还是玄陛之上那位。
盛夏正午阳光耀眼,贺绮罗知晓规矩,不敢抬头,这次最难其实是俞烨,都说靖北侯是功过相抵,但最终还是要由圣上裁度。她从来天不怕地不怕,这时候竟然没勇气偷看眼,只听见有內侍高声传话,念都是靖北这次入宫觐见将领名字。
背上像有千斤压力,她伏在地上,听见圣上叫他们起身。
沐凤驹没想到云岚会在这时候重开东宫。
当然是圣上授意,他知道,但东宫是太子居所,封是可以封,重开就牵连甚广,难免让那帮宗室又提起皇嗣来。他虽然对朝局考量还不算老练,但就连他都能想到事,云岚怎会想不到呢?
他带着满腹疑惑看着云岚张罗,把云岚都逗笑:“你不知道事还多着呢,自己多看少说,慢慢就懂。”
沐凤驹应声,云岚想到什,又嘱咐道:“说真,别乱说话,凡事三思而行。”
这话说完她自己都有点恍惚,真是吊诡,她当年没能给出对少年怜惜,今日给别人。算起来只算命运弄人,到底错过,做不成容凌和□□晚年那样如臂使指-
是非常年轻声音,还是不敢看,却叫到她名字,问答时候她声音简直不像是自己,像从嗓子里挤出来,等会定要被卫孺笑。先问俞烨,再问她,她好不容易才忍住抬头冲动答完,接下来怎算都该是言君玉,却听见圣上声音顿顿。
她知道这样猜测是大不敬,但她在京中时,也隐约听见点东宫风声,不然刚刚入城时也不会笑话言君玉。贺绮罗忍又忍,终于鼓起丝勇气,偷偷看眼
靖北军第二批进京,场面比切都来得大,甚至隐约盖过敖仲封王排场,也难怪有传言说这次又要封王。主要还是圣上看重,恭亲王城外亲迎,宫门处是朱雀叩门,都是心腹重臣。
言君玉路在驿站签自己本名签回来,等到京城外,已经是天下皆知。连贺绮罗也笑他:“这下真是衣锦还乡。”
“贺将军还说?看你怎跟你哥交代。”言君玉也笑她。
“怎交代,全须全尾回去他们就谢天谢地。”贺绮罗得意得很:“倒是你要想想自己‘交代’。”
怪不得敖霁总要他去闯荡闯荡,原来出去闯番再回来,真有种恍若隔世感觉。曾经觉得高不可攀京都城墙,现在也不过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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