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修长漂亮,穿着燕北旧战袍卫将军,就这样被她揪住,不但没有点反抗意思,反而凑过去,让她揪得省力点。
“耳朵凑过来。”玲珑还是有点害羞,两颊红红,似乎在他耳边说什。
卫孺脸色变,像是惊讶,又是释然,最终变成不敢置信喜悦,看着叶玲珑。叶玲珑被他看脸都红,但最终没有抽他,用鞭子狠狠抽下石头,然后跳走。卫孺在原地呆会,还是言君玉笑起来:“发什呆呀,快去追呀。”
她说什呢?贺绮罗没听清楚,是猜也能猜到,或许是“要跟你起去边疆”,或许是“你在心里就是等儿郎”,圣上怎会说错呢?他应该早就知道,在真正情字面前,连叶家人也有这样往无前勇气。
但贺绮罗是没有那样炽热情意,贺家祖传是刀,不像剑,只能剑履上殿或者束之高阁。刀也能登高上庙堂,也可以在市井中充当屠猪宰羊之用。她只是怀念边疆天空,那样无边无际,让人想变成只海东青,追逐着太阳而飞,睡也睡在风里。
香亭水榭中,天子亲为讲解,说叶慎关键时刻那怯,从此就是生。
言君玉不懂,这句话听在贺绮罗和卫孺耳中,有如雷震。
天子什都知道。
年轻将军,忧心如煎将军,心中各有各烦难,卫孺只想回到边疆,沙海无边天地广,消磨这生,而贺绮罗是连回也回不去。
践行宴在夏末,宫中宴席,咿咿呀呀唱南戏,唱是汝南记,六朝故事,也就是民间流传梁祝。言君玉和卫孺先离席,勾肩搭背在御花园里走路,似乎在说着什。燕北四人,剩下她和俞烨在后面走,御花园里荷花快谢,万事总有时节。
汝南记唱到最后,她去跟俞烨告别,年轻靖北侯在京中也煎熬许多天,枢密院最终定下来,是无功无过,但到底丢失家独大靖北。戏台上丝竹纷纷,她看着眼前青年眼睛,时间多快,当初帐下庆功宴,饮得大醉而归,和场场艰难厮杀,凉州陷落,他伤重,自己跟他带着残兵在沦陷靖北四处逃亡,戈壁滩上星空,夜晚冷得人头发上都挂霜,那样艰难处境,也最终过来。
终于到今天,像是许多话要说,但又似乎什都不必说。
她最终只是笑着问他,像只是看场好戏,闲话几句而已。
她问:“侯爷,你说,梁山伯那只呆头鹅到底知不知道祝英台是女孩子呢?”
原
贺绮罗也聪明,卫孺和叶玲珑事,她只看后半截就猜出全程。她知道当初卫孺说着“少爷帮们脱奴籍”那样高兴,也知道卫孺年少时不知道天高地厚,还送叶玲珑梅花,想要封王封侯,回来娶她。如今总归是腔热血付东流。
但谁也没想到叶玲珑还会来第二次,这样勇敢,哪里像传言中输在怯叶家人。
御花园石榴花灼灼如火,她站在树下,身红色宫装,绫罗裙子上织着金丝,阳光明亮,她比石榴花还耀眼,连贺绮罗都看呆。
“卫孺。”她气势汹汹叫卫孺名字,言君玉早识相地让开边,笑眯眯看着这切。
“问过哥,现在都弄明白。你不说话是吧,那说。”玲珑跳到他旁边,揪住他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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