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言君玉忽然轻声开口,他手指着自己耳背上道痕迹,像是冻裂样,又长出新皮肤。
“这是在白龙雪山那次,给卫孺殿后,被埋在
“……这个最要命,是那天玉门关沦陷,西戎斩将箭,可疼死。西戎人想杀都想疯……”言君玉带着点得意跟他炫耀,但神色渐渐又认真起来:“后来都晕过去,是萧栩背着从沙漠里走出来,整整走七天呢。所以说欠他条命,可是喝过他血。”
萧景衍垂着眼睫动动,他用手摩挲着言君玉腰侧狰狞伤口,言君玉顿时缩起来,嘻嘻哈哈道:“好痒。”
“小七会位极人臣,什都可以赐给他。”他低声道:“只有小言不可以。”
哪怕是如月之明天子,真正遇到这种事时,也这样不讲道理。
言君玉忍不住笑起来。
面却是利落胡裤马靴,显得整个人高挑无比。落日金色光芒映在他侧脸上,连碎发都带着金光,整个人漂亮得像只要展翼而去海东青。
人性从来幽暗,看见漂亮自由东西,总是要占有,要束缚,要驯服,像鹰犬处养金雕,剪去飞羽困在牢笼里。但萧景衍就忍得住,只是安静坐在屋顶上,他身上气质有时像极明懿皇后,像冰雪,又像明月,总归是皎洁又干净,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他,看他山岚般眼睛里为自己露出情绪来。
言君玉果然飞回来,轻巧地在脊兽上走圈,又跳回来,落在他旁边,侧过脸来亲他。
夜色落下来,星星却迟迟没出来,这样点点加重黑暗中,他们像被困在荒野上,只有彼此。谁也找不到,看不见,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接吻,拥抱,像要把彼此都刻进血肉里。
最后还是回去思鸿堂,切仍然是言君玉离开时模样,从寝殿床上看月亮,恍惚从未离开过。柳丝摇曳,天边残月如钩,天子亲自找灯烛来,照亮寝殿角。
“还说呢,京中醋价上涨,你难道没有份功劳?”
他和萧栩之间,虽然不比庆德帝和广平王复杂,但帝王家兄弟从来不比寻常人家,亲情与皇权纠葛在起,拆解不开。言君玉还以为他垂着眼睛是在思考,谁知道萧景衍吓他会,忽然抬起头来,笑着亲他。
“小言也学坏。”
“学坏也是跟你学。”
言将军虽然厉害,到底是马背上功夫,和朱雀他们这种是两类,下战场就有点打不过,被皇帝陛下按着亲会儿,帐中灯光昏暗,他忽然停下来,言君玉大睁着眼睛看着他,两人不知道为什,时间都安静。
昏暗灯光中,言君玉盘坐在床上,已经去外袍,玉色内袍丝绸十分柔软,带着麒麟暗纹,更衬得他皮肤如雪白,露出锁骨上红色伤痕。
箭伤都是最中心最红,皮肤凹凸不平,延伸出去许多红色裂纹,是取箭头时造就疤。
言君玉像舅舅家被惯坏表弟,个个向他展示自己伤痕。
“这个是在断龙口那次,这次是守白石城……”
他说个,萧景衍就亲下,其实伤口早就愈合,就连受伤时他也从不叫疼,直等到今天,回到他萧景衍身边,才带着点委屈,又是骄傲口吻,点点将这近两年时光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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