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凤驹忍不住,轻声问谌文:“你当初说错句什,看看还有没有转圜余地。”
偏偏郦玉耳朵尖,顿时就听进去,抢先答道:“那时节跟师父住在宫里梨春院,他和人来看对联,说起爹,别人说是优伶,他也跟着
虽然朝臣进花街有点不像话,但他是郦道永弟子,尊师重道,别人并没有话说,他素来喜欢走侧面进去,看见郦玉坐在亭子里,几个小戏子在亭中演练套路。
洛衡院子还是旧样子,有竹有琴,雨渐渐大,打得石桌椅上棋盘都作响,花厅上三面开阔,竹林绿意直染到阶上来。沐凤驹进去看看,又退出来。
他这次绕到正门,看见紧闭门扉,和站在门口谌文。
刚刚病过场青年身形单薄,穿也只是宫中旧衣,雨已经下会儿,他身上衣裳都贴在身上,看起来实在是冷。
沐凤驹看眼给自己举伞小厮,小厮会意,刚想把伞移给谌文,就听见院中身琴响,沐凤驹抬头看,郦玉正趴在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切。
,还是放在碧玉管里。
以前但凡每次有这种小纸卷,都事关重大,郦道永那次王昭君出塞,后面险些被凌迟,都是惊心动魄大事。言君玉这次也来兴趣,非要看,拿过来展开看,上面是沐凤驹字,写句诗。
“到底几人终得鹿,不如终日梦为鱼。”
诗是好诗,但不像是沐凤驹手笔,状元郎正是雄心勃勃之际,况且他学是儒,子非鱼却是道家典故,这诗中口气像是看破功名利禄,不是沐凤驹写得出来。
“谁写?”言君玉好奇得很,看萧景衍笑就知道他明白:“你看得懂对不对,快说是什事?”
他从来性情又刁钻又古怪,只有在言君玉面前还好点,沐凤驹当初跟着郦道永上课还好,进京后没少受他捉弄。都说云岚狠,其实郦玉比她还坏十分,谌文这样淋雨,他点不觉得怜悯,还要在这告状。沐凤驹看着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谌才子,师父问你呢。”郦玉趴在树上,手里还抛着个果子玩:“你这声不响站在这,是道歉啊,还是拜师呢?”
谌文脸都冻白,声音也有点发抖,但声音仍然是贯不卑不亢,带着正气:“知道当日言错得离谱,所以向洛先生赔罪。”
沐凤驹不清楚往日故事,只知道谌文向来彬彬有礼,鲜有失言时候。倒是洛衡,说是学道家,但古怪直追传言中那些隐士,恐怕谌文只是寻常句话就得罪他,据说自己师父当年也没少吃苦头。
郦玉下树,过会儿又回来,笑嘻嘻道:“师父说,他不过是优伶之辈,谌公子却是状元之才,这句道歉不敢承受。”
“小言把赌注兑现就说。”
言将军脸顿时红,想想,终究没做这交换,但也不敢去问人,像小叶相和容衡虽然看得懂,但都是朝堂上人,万是有牵扯就不好,不如回去问谌文。
但他没想到,这句诗说就是谌文-
沐凤驹到花街时候,已经是午后。
今日是秋闱前天,花街上也寂静许多,秋闱惯例是提前天入场,最晚是戌时,此时已是午时,天上开始下起蒙蒙细雨,状元郎轻车简骑,进花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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