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君玉怎也想不到赫连竟然敢来,这样看来,那马帮其实是给他探路。不过西戎能议和,赫连是点头。他要是折在大周,西戎那帮蛮子,定会在边疆劫掠番,再起战事也未可知。
他终究是西戎帝王,言君玉也知道他把西戎北边希罗人故国打个稀巴烂,知道这人是有点狠。好在萧景衍神色淡然,跟他饮酒,闲话几句各国风致,仍然是棋逢对手。
当年茶楼会,白狼王和黑狼王,转眼就到今天。这样看来,赫连预言其实全部应验,除他拐走大周容大人这点,实在让人生气。
喝酒到最后,言君玉醉得不行,还拉着容皓手,让他讲在西戎见闻。睡觉也缠着他,他这缠,留下两国君王只能对坐饮酒,到第二天才终于拆开。
第二天,天珩帝驾临镇江,镇江纸墨都好,谌文跟着沐凤驹去买纸,两个状元郎人才楚楚,正是江南杏花时节,两边楼上时不时有女子扔下杏花枝来,也有果子和香囊,谌文无奈地笑着摇头,正觉得江南风气开放时,楼上掉下来大团纸,正落在他怀里。
声答道:“是今春新茶。”
奢侈到这地步,简直让人不安。言君玉也觉得小叶相像是有点心事,晚上问萧景衍,帝王神色淡然:“□□封叶慎就是为江南,他不驯服江南,如何再封王?”
他虽然不像庆德帝,要贫民弱民,但江南势头迅猛已是事实。盐铁两税已经不是命脉,丝绸茶叶才是大头,新崛起商户已成大势,连地税都已经没效力。虽然是富甲天下,但也有两宋之虞。
但言君玉知道他心中早有成算,不然为什还带着张文宣呢。
江南养得这样肥,需得绝佳庖厨,看穿经脉,才能点点拆开,将膏腴收入国库。秦晋两地虽然哭惨,也不全是虚言,他们出地出人,江南虽然出钱,现在看看,却是九牛毛。
他本来是非礼勿视,却觉得字迹有点熟悉,展开看,正是他们殿试题目。闹市里人声鼎沸,叫卖声不停,他却看住,目十行看完,真是口齿噙香好文章。
“……这样看来,谁是魁首还未可知……”
“什未可知?”沐凤驹买几卷纸回来,好奇地问他,见谌文不答,凑过来看,也看入神。但他到底机灵,不像谌文看完还要推敲,他看完就抬头,看见阁楼上个十八九岁女子,肤白如雪,穿着紫襦,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你们俩,哪个是谌文,哪个是沐凤驹?
言君玉本来还想再问,只听见帘外传来笑声,似乎熟悉,只是不敢相信,正想迎出去,帘子被挑起来。
他穿着那西戎马帮为他置办江南锦缎青袍,看起来倒比言君玉还精致些,瘦,塞上风沙大,容大人却仍然样白,里面穿却是胡人内衫,戴着玉价值连城。不愧是云岚口中最爱华贵容大人,见到言君玉,桃花眼笑得弯下来。
“怎,傻?还不快给哥哥磕头?”
扬州夜,饮宴通宵。圣上在瘦西湖设宴,灯火通明,乘船游湖,岸上十里林花红,夜色下烟霭那样漂亮,远山也如同梦中。
言君玉只抓着容皓不肯放手,容大人只是笑:“诶诶,先让行这个酒令,两个状元郎打个,岂能让他们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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