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反应是看程诺文，对方闭闭眼，很烦恼
样子，接着头偏，示意丁昭尽快出去弄干净。
红葡萄酒毁掉件衬衫，幸好没有伤及外套，那件定制西服，他只有这
件拿得出手衣服，这几天日日穿，日日熨，要是弄脏就麻烦
。
花很长时间，丁昭才将衬衫上酒渍擦得淡些，不至有碍观瞻。等走回座位，桌上氛围正值高潮，程诺文更是焦点，与人推杯换盏，谈吐自如。他没注意丁昭回来，丁昭坐那个角落无人问津，在派热闹中显得静悄悄。
无形门分隔两人。门后是程诺文，游刃有余穿行其中，丁昭扬脖子扬到断，也只有看份。那个门外世界，他进不。
第二天，丁昭去商场重新买件衬衫，打完折99，比他穿号码小号，但正常号码要199，贵百块，丁昭不舍得，衣服小点没事，多穿穿就大。
始终精神奕奕，不见丝毫疲态。丁昭偶尔撑不住，会议上打个呵欠，都会接到程诺文迎面而来眼刀，提醒他注意形象。
两人这次接待global客户，多有社交饭局。为表诚意，基本挑都是米二米三，价格贵到丁昭咋舌。他自己吃是消费不起，蹭蹭公司报销，上餐桌上不敢乱说乱动，全权由程诺文负责。
与某些醉心客户关系阿康不同，无论台面上还是私底下，程诺文从不屑做溜须拍马那套，他将自己放在与客户平等位置，即便是在饭局，聊天说笑也有分寸。
佲仕几位高层浸润名利场多年，见多识广，米其林餐厅仿佛自家食堂，与程诺文讨论口味出品，从主厨心思聊到侍酒水平，丁昭半个字都听不懂，只能闷头将道道菜送进嘴里。
程诺文忙着应酬，分不出闲心关注他。见丁昭坐着不说话，某位离他最近客户秉持绅士原则，慈眉善目询问他食用感想。
小号衬衫裹上正码外套，尚且还能佯装体面。圣诞夜，佲仕全球执行总裁从巴黎飞来北京，参加十周年点灯仪式。他们前几天辛苦没有白费，整场活动顺利举行，高层们相当满意，活动结束后庆功派对上，几人对着程诺文和颜悦色，赞扬声不断。
程诺文法语流利，全程陪同国际高层，丝毫不见紧张，谈笑间，那种自信姿态已和他融为体。丁昭跟在他身后，语言不过关，只能当个哑巴，负责端茶递水。
眼前程诺文背影，明明只差两步距离，却像越走越远。
丁昭对食物评价只有好吃和不好吃，舌头打结，好不容易蹦出几个英文单词，客户立即看出他缺乏高档餐厅经验，嘴角弯弯，不再多问。
整张桌子只有自己格格不入，丁昭大感窘迫，今天过来，他连餐巾摆膝盖都是临时偷学程诺文。桌上那多刀刀叉叉勺勺，哪个喝汤，哪个吃甜品，他也搞不懂，做什都比别人慢半拍。
砍掉自己这个角落，那边自成个世界。也许是说到尽兴处，几位高层笑意满满，彼此举杯致意。
气氛使然，丁昭跟着举起酒杯，他想东想西，没注意，饮下时杯子歪，剩下半杯葡萄酒全部洒在身上。
丁昭时吓到，手不稳，酒杯落地，碎裂声异常清脆，引得众人侧目。在旁服务侍应生看见此等重大事故，立即迎上去，轻声细语请他去洗手间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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