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升到喉咙,程诺文头偏过去看窗外。丁昭认为他是有意做出这种“别和说话”姿势,话咽回去,垂头看手机,直到视线模糊。
夜半高架不堵,司机驾驶风格强悍,几个弯道当自己车神漂移。丁昭坐得头晕脑胀,下车才好转,回过身发现程诺文在自己后面,面色很白,脸不舒服。
“你还好吗?”
“晕车,”程诺文边说边靠路边栏杆,“抽支烟就好。”
丁昭陪他五分钟抽完两支,程诺文总算恢复。两人上楼,叉烧听到门外电梯声,早早埋伏在玄关处。丁昭开门,它直接蹦到他身上,张大嘴假装要咬。
“找到小红。”
语宣判,他心头大石落下,身体松懈,差点摔倒。
程诺文说小红被送到青浦犬只收容中心,刘师傅想赶过去,程诺文说不着急,今天很晚,他托人打过招呼,等明天过去交罚款,重新办完狗证就能领小红回来。
他将地址和联系人电话抄给刘师傅,对方老泪纵横,对着他千恩万谢。程诺文拦住他,说记得带点吃和净水,再备条毯子,收容中心条件不太好,小红呆晚上肯定又饿又冷。
刘师傅连声说好。丁昭问明天要不要陪您起,他说不不,今晚麻烦你和程先生,已经很过意不去,之后事情个人能应付。
听完事情经过,程诺文在路上没闲着,打多个电话,上海话交流,估计是找本地朋友帮忙。到恒光,刘师傅见丁昭还带回个程诺文,知道是多帮手,稍微不那忧愁,三人重新看起监控。
程诺文没挂电话:“金杯,香槟色,牌照开头是沪E,后面看不清,对,有四个人,没穿制服——”
他冷静陈述,随后按住手机听筒,问刘师傅小红打没打过针。
刘师傅说打过,那种街边宠物店,没有记录,都怪自己当时偷懒,没去办狗证。
“那有点难办,无证狗万找不到——”程诺文停顿,后面没再说。
牙齿还没碰上,小狗瞄到跟在丁昭后面程
他将两人送出保安室,远远还给他们挥手,背后灯光昏黄。
来时紧急,丁昭与程诺文同坐车,注意力都在小红那边。眼下氛围转冷,两个人之间谁也不主动开口。
丁昭打开叫车软件,犹豫半天,声音蚊子叫:“起?”
程诺文不说好,也没说不好。丁昭默认他是同意,等司机过来,他们分开,从两边各自上车。
路上无话,安静得过分。丁昭想起刚才场景,心有余悸,程诺文到底是跟着自己过来,还帮个大忙,怎说他也欠对方句谢谢。
是不好。刘师傅再也忍不住,泪眼婆娑。丁昭心里不好受,刘师傅平时看着粗心,实际很疼小红,为省钱给小红买狗粮,烟都戒。来沪打工没有关系门路,碰上这种事除干着急,什都做不。
自己也是,帮不上任何忙。程诺文问他有无小红正面照,要清晰,方便辨认。丁昭急匆匆翻相册,找到几张发过去,这才觉得自己稍微派上点用处。
电话那头似乎讲很久,程诺文表情晦明不定,最后干脆走出去继续通话。
保安室两人站着,像在等判刑,几分钟有几个钟头那长。
等到程诺文再次进来,他先望丁昭。只需眼,丁昭便知,至少不是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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