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肯恨他。程诺文缓过气,什都不再感觉,那就是真走到尽头。张纸而已,就算丁昭此刻要把他撕碎扔海里,也没关系。
“小昭。”
“叫名字。”
丁昭。他退步,都听他。
“你没有理由原谅,很清楚也不奢望这点。今天你能听说完,该说谢谢。知道这些话补偿不什,但做好准备,不会再为保护自己推开你,你受过伤害愿意同等并且更深地体验遍,无论你做什都接受,只要你——”
“程诺文,你感情上生病,换个人,可以同情你,但做不到,你让也生病,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算好没好。每次看到你,都会想起那些事,甚至出差坐飞机时候,也会想,分钟不敢睡,怕做噩梦,会惊醒吓到自己或者别人。”
“所以同样感觉,不想再来次,”他顿顿,“不确定再来次还能不能撑过去。”
感情不是开关,按下,自动免疫切。医生对程诺文说过,他自,bao露也许换不来任何回报——最不该伤害人,他伤害。种下恶果长出只有倒刺,轮到他被刮伤、持续流血,非常公平。
“你不用……小昭,你不用。你很好,是不好。不是要求你给机会,也不是希望你原谅。”
程诺文低声说:“你付出太多,从现在开始,你什都不用给,换来,——”
跳变慢,丁昭收回手。
“伦敦回上海十四个小时,就是这样过来。所以你想怎做,程诺文,要不你告诉吧。”
那只手送他下游泳池。真正窒息原来是这种感觉,喉咙挤不出个字,他似乎成为那张纸碎片坠入海中。
程诺文十分钟,弥补不丁昭万分之秒。
对不起。对不起。心中说过无数回贬值道歉——没用歉别道。他曾经多次告诫下属这句警示,如今全部回报在自己身上。
他担心压迫感太强,随即换个说法:“只想你同意可以继续在你身边,最普通最无关紧要关系也可以。”
丁昭调转视线,别过头望向海平面。很久后,他吐出两个字。
“同事。”
程诺文愣住,“什?”
“不是你自己说想
“你说得好轻松啊。”
丁昭打断他,“换你来做什?怎做?靠嘴说吗?以后你哪里做错,再拿张纸对念吗?十分钟不够,就二十分钟,半小时,两个小时,还是更久?呢?每次都要听吗?”
他越说越快,情绪不复平稳。迟来愤怒让他激动到几次差点咬到舌头,程诺文不吭声。说到后面,丁昭火气上来,抄起手中矿泉水砸到程诺文身上。
水瓶滚进沙子,落地无声。
程诺文任他发泄。刚才有几个瞬间,他看到那样飘忽丁昭,心都快停跳,现在勉强可以跳两下——丁昭恨他!
远远传来声音:“小昭?”
有同事喝多出来散步,见到沙滩上两个人。月光单给丁昭束,他伫立,看向对面重新落入阴影人。同事瞧不清,试探着喊:“小昭,是你吗?旁边那人谁啊?”
接着疑惑问:“在打架吗你们?”
丁昭给那边挥挥手,意思们没事,将同事赶走。
他低头看手上水瓶,慢慢剥去上面塑封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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