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太傻气,李隅想,不过本来阮衿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个很憨人。
李隅站在他身后,看见他笔直纤细后颈上仍然沾着扎眼纸屑,就下意识想伸手去拍干净,但是伸手到半,忽然又意识到这动作不妥,探出去手继而转为轻轻向上拽下阮衿领子。
阮衿有点不明就里地回头看他,他边戴上耳机边指导,“你脖子后面还有纸屑。”
临时刹车换成言语提醒。
当音乐声重新在耳朵中响起时候,他想,憨这种是会传染,他差点变得跟这个人样.
“看着挺可怜,又没有猫妈妈在身边,要是没人养话,肯定过不冬。”
“没妈物种多,你能见个养个?”李隅迈过车库到外面个台阶,那张俊脸半隐半没在阳光和室内阴翳下,在同个人身上分割出两种截然不同气质,好像在天使和恶魔之间灰色地带徘徊,因为个存在于人间问题而游移不定。
诸多灰尘颗粒沿着李隅面部轮廓盘旋飞舞,他言语刻薄,表情冷漠,看起来实在不是个身心健康少年,这让本就紧张阮衿有些难以揣测。
阮衿下意识回答道,“额,会尽量。”
李隅先是愣住,又猝不及防笑笑过又立刻扭过头,仿佛什事都没发生。很短暂,噗呲声,或许持续不到秒,只是个因为吃惊而始料未及笑。
怕她发现会生气。”
“待会儿走时候会带回去,来养,你别担心。”
阮衿说这话时伸手擦把额头上汗,在李隅不经意视线下,他长袖正从腕子滑到手肘上,细瘦小臂上青紫如水彩痕迹仍然附着在白皙皮肤上,没完全消掉,又添很多新瘢痕,看上去有些刺眼。
李隅把眉头皱起来。
阮衿,个连自己都顾不好人,又怎去养只病弱猫。
作者有话说:
憨不会传染!
那是他第次见李隅在他面前笑,露出牙齿那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讽刺还是怎样.
在进门之前,李隅把阮衿拉住,他把纸巾递过去示意他先擦汗。
阮衿脸实在太红,额头和鼻尖又直淌汗,领口洇湿大片,李隅没觉得天气有热到这个程度。
过多汗水甚至让他嗅到丝Omega信息素味道,很淡,是种类似木头香气。但是他察觉到,年轻Alpha对此总是很敏感。
“谢谢。”阮衿低头擦下自己额头,脖子,鼻尖,擦得过分用力,以至于脸上留下细碎纸屑。他自己也知道,低头像水濑洗脸那样拍打好几下。
“你养?”李隅问他。
“不住校,应该是可以。”
“为什养?喜欢猫?”
阮衿觉得李隅问得有点咄咄逼人,他用手指挠下正在持续发烫脸。他要养妹妹,养自己,现在还多只猫,明明在经济窘迫情况下,什喜欢和爱好都要往生存二字后面摆。但是为什要养它,因为他同情心泛滥,觉得很可怜。
他把捉到蜻蜓和蝴蝶全都放生,把掉在地上小燕子放回巢里。他见不得什东西被遗弃,从小就这样,改不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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