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溢出来烟雾,缠绵缭绕地向上蒸腾着,把他轮廓勾勒得影影绰绰,显得抽象而神秘,却又俊美得不可思议。风送过来薄荷烟味,稀释后并不刺鼻,相反,有股清淡冷冽香气。
“八岁,比起那些三四五六岁小孩来说,其实是个更聪明成熟年纪。大人嘱咐千叮咛万嘱咐过,‘不可以乱跑,不然走丢会被坏人抓走’,
这些话也不会听不懂。她为什没等那位陈阿姨就擅自离开?你有仔细想过吗?”
阮衿看着李隅冷静说话侧脸,张张嘴,脑中缓缓浮现出个成型理由,但是李隅没有给他空余时间去细想,仍在继续说话。
“那现在有两个可能,个来
他瞥眼阮衿,然后才开口说,“是柳絮。”
摊开手掌,中间是几近透明洁净小簇,还没有落到地上沾染过任何灰尘,像是动物幼崽刚生出层细腻绒毛,正在微风中簌簌摇动着。
“嗯,是柳絮啊。”阮衿看着他掌中这簇,很快被风带走。分明对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东西,在李隅掌心却显得可爱不少。
“看上去没你描述那糟糕。”
阮衿正欲拿起地上纸袋,准备沿街贴下,再顺道继续四处找找。手却被李隅碰开,李隅从纸袋里夹出两张寻人启事,垫在台阶上然后坐下,示意阮衿也跟着他坐下来。
在白色被子里,确认没有任何动作,这才关上门离开。
贴满小广告陡峭楼道延伸下去,在晃动视线中像道灰色浮桥,阮衿瞬间忽然感觉有点耳鸣,感觉自己背后仍跟着女人幽咽哭声,差点没脚踏空从楼梯上栽倒下去。
还好他动作迅速地扶住墙,五指甚至揪掉墙上层厚厚牛皮癣,这才刹车站稳身子。背后浮起层薄汗,这才刚刚开始不是吗?他竟然就有点撑不下去。就算是在垒积木,那现在也不是倒下去时候。
会没事。
他脑子里还在持续回荡着李隅所说这句话,会没事,他让自己脑子里仅仅只循环着这四个字,然后才直起身,往楼下继续走去。
“先不急着走,现在有个想法。”
阮衿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但还是跟着李隅坐下来,他相信他不会说些完全无意义话。
李隅看着前面络绎不绝人,手中把玩着银色打火机,反复摩挲几道,“你妹妹已经八岁是吧?”
阮衿“嗯”声,又觉得李隅其实是想抽烟,只是因为现在坐很近,为照顾身边人才没点,“要是你想抽就抽吧,不要紧。”
李隅闻言顿下,然后又“噌”地下打开火机点烟,低头衔很快吸口,朝着阮衿反方向吐出口白烟来。
走到楼前台玩手机小妹那里,他想起刚刚急着把人扶上去,还没付钱事,刚准备翻翻自己口袋里现金,却听人回复说“刚刚你朋友付过啊。”
李隅帮忙结账啊。
阮衿掏口袋手停下,问过价钱之后又抬手拨开那厚如海带塑料帘子,走到外面晴朗灰霾天气中去。
李隅正背对着他站在外面,装满寻人启事宽大纸袋斜倚着他脚,垂下来左手手指夹着支烟,尚未点燃。
阮衿走过来时候,他正抬起夹烟手敏捷地在空气中抓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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