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十分钟就到。”
融合在大雨之中声音,温柔得像声绵长叹息。
不过李隅不知道到底过去多久,是十分钟,二十分钟,还是三十分钟?因为他压在阮衿肩头,像颗成熟果实压在枝头那样,沉沉地睡过去.
等到李隅再醒过来,是被阵有节
完全避无可避,滂沱大雨已经来。
他们正卡在半山腰上最为尴尬位置,不知道到底是该上还是下。
阮衿摸把脸,被雨打得眯起眼睛,梗着脖子冻得直打哆嗦,“们是下山还是去上面借宿……”
“往上走吧。”李隅说。
他们又转身向山顶爬,地面上柔软泥土很快变得湿滑泥泞,虽然山路不算陡峭,但是仍然有不慎摔倒危险,处处都要留心。
笃定地下完定论,他又焦急地问,“那你现在还走得动吗?要不背你下去吧。”
李隅本来还有点病恹恹,破功似地被被阮衿给逗笑,“你是认真?你背?”
“真,要是走不动就跟说声。”想起他有点夜盲外带路痴属性,阮衿就顺势牵住李隅手腕。他再继续往下走,边走还边说,“你就牵着吧,怕回头把你弄丢。”
李隅“嗯”声,虽说烧得头晕咽痛,眼睛在光线昏暗时视物有些许艰辛,但远没到迈不动脚地步,但是阮衿总是这本正经地紧张他,真,每次都是。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过分关照,但在阮衿那双眼睛注视下,好像就觉得:此处应该破开个新鲜伤口,所以需要软弱点,再软弱点。
这是或许是阮衿统治世界方式?这切很有可能不是阮心问题……
为上山准备手电筒最终还是派上用场,雨珠在白光扫射下以种密集地频率向下坠落着,地上已经有许多个泥塘水洼。
李隅走得越发慢,勉强抬起眼皮,绕开小水洼,浑身已经淋湿,却又觉得浇筑在身上雨水不够冷,只是堪堪滑过滚烫皮肤,再携走丁点热量,那种外附冷,完全杀不死滋生在内部炭火。
最终阮衿还是背他,因为实在看不清路,也走不动,整个人就像是要融化在雨水中样,只有阮衿牵着手仍有知觉,那是个拉着他往上走力量。
昏昏沉沉,他问,“你还真能背得动……”
阮衿回答什他已经听不进去,意识像沉溺在深海中,下沉,然后逐渐在远去,阮衿肩膀有点硌人,但是很稳很稳。
是阮衿自己,让身边人变得像个个蜷缩起来孩子。倘若他要对人好,就要做好被口气抽干准备。因为这样人即使说是觉得痛苦,也只会回头哭着和痛苦相拥。
什都全盘接受,让人容易得寸进尺。他身上闪烁着古怪温和,就像躯壳里藏尊天然悲悯圣母像。
那句话怎说来着,泥菩萨过江……
李隅觉得自己或许真烧糊涂,开始想些有没,并且真逐渐有走不动疲惫感袭来。
快步走没几分钟,风忽然变得急骤起来,几滴雨水无声地润湿他脖子。然后很快,昏暗中,噼里啪啦,落雨鼓点由短促变得密集起来,雨水混合泥土和草茎腥气翻涌在潮湿黏重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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