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衿脚步滞,林跃继续在后面喊,很笃定道,“四角广场商场,他不是带你去吗?你还装什。”
有种大脑充血然后嗡嗡作响感觉,但是又很可笑,谣言是如何散播?眼睛所看到,就是真实吗?只是远远看着,任谁也不会觉得他和李隅进商场中那个昂贵会员店里,仅仅只是为买几袋猫粮,隔着夜色看,从商场里出来手中拎着沉重东西,好像真是那回事吧?
可事实恰好指向是那个最啼笑皆非。
阮衿以前觉得,他不辩解,没有关系,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但现在有些不同……他自尊是两人份。于是阮衿扭头去看林跃,“所以是你在跟踪?”
有钱是吧,还能罩着你,现在也没人敢欺负你,你日子好过很多。”
阮衿也不想再提这些东西,“记得那天已经跟你说得清清楚楚,说自己有喜欢人,就是他。”
“行啊,喜欢,喜欢真值钱。看来你卖他个人要比卖其他人划算很多吧?”
林跃有听过那些体育生之间传闻,说那个阮衿就像个小狗似,手招就过来,让跑腿去买什就买什,问腿很酸有没有按摩服务啊可以付费哦,他还说下次吧。所以就这个人,在他面前装什清纯啊?是觉得他不配吗?
想到这里,林跃抬眼去看阮衿脸。或许是因为趴在课桌上睡觉,那上面压出几道纵横红痕,像是花纹,白皙皮肤上覆盖着层水迹,从抿着嘴角滑到下颌,聚成水珠洇湿敞开校服领口。
林跃有点窘迫,下颌骨线紧绷着,呈现出咬牙切齿状态,“那只不过是恰好路过而已,而且是别人告诉……”
阮衿听厌这种托词,但直悬着不安心也终于放下。如果是林跃话,倒也还好……不过取之而来是那股纯粹疲惫和恶心,“随便你怎想,但李隅不是他那种人。”
“呵,他哪种人?你维护他,他需要吗?看来他整人样子你也没看到多少。”林跃早已不想提自己被李隅各种暗算使绊子事,他细节上恶心人绝对是不留痕迹高手,什自行车好端端在学校锁着却丢,临到交作业练习册却找不到,喝水喝到有虫子。
还有考试开场,拔开中性笔笔帽那瞬间漏得满手满卷子都是墨汁。
全是小事,可堆积起来就是让人密密匝匝如针刺般难受,讲出来可能都不会有人信。而且如果他没有看到李隅愉悦嘴角话,甚至都不能联系到他
Omega信息素味道很清淡,若有似无,应该是有血流出来……闻得他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于是心中压抑不住愤懑又开始窜逃作祟,“之前看你可怜,想跟你认真来,是你不要。那算,也付钱,付钱总可以吧……”
阮衿黑黢黢眼珠极亮,上面覆盖着层薄雾。直视对方样子非常诚恳,可打断人话也是真不客气,“你真有病。”
林跃被他骤然骂,倒是愣住。阮衿转身就走,也不想再继续跟他多说话。很多时候讲不通道理就不必再讲下去,纯粹属于浪费时间。就像是挨打时候你拼命求饶,闪躲,只不过会引起对方更重施虐欲。
身后人声音气急败坏地传来,“周末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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