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入迷地想着,李隅就给他发消息来,是小段视频。
只毛被淋成簇簇橘猫正缩着脖子去舔台阶下滩雨水,而有只拿着黑色折叠伞尾端伸出那部分,
她是再也不敢提自己想回去跟阮衿住事情,反正他说就很凶,很不耐烦,就像变个人样,现在阮心也是妥协,反正哥哥能经常来看她就不错。
阮衿边换鞋边说,“上次不是带过来吗?但是阿姨过敏会不舒服。”
“那不带小鱼……”阮心伸展着手臂游移过来,像只滑翔鸟般挡在阮衿面前,脸上很得意,“带你男朋友来起玩!就上次那个好看哥哥。”
阮衿刚想习惯性说“他不是男……”,但是又怔住。
之前倒不是,但现在好像又确是。
自从阮衿家那只猫越长越胖大之后,阮心闹着要回家次数就更多。阮衿不太敢让她回家,就保证自己每周会去趟,这回倒没有食言,而阮心就像个怕被抛弃小流浪猫,像是产生丢猫效应样,她乖巧很多,也不再问为什。总而言之阮衿能来看她,她就已经很开心。
陈惠香实在很宠阮心,养不熟不开口叫妈妈也没关系,再次申请工作调动也没关系,只要阮心好就全无所谓,她几乎是对阮心没有底线。
阮衿每次去看阮心,陈惠香会留他吃顿午饭或者晚饭。桌上大部分都是家常菜,但总有道阮心爱吃,可乐鸡翅,糯米肉丸,或者小碗肉蛋蒸饼。阮心从小就爱臭美,上桌吃饭还带着毛绒玩具,捧着碗手指甲盖上用彩笔涂得红红绿绿。她吃饭时三心二意,边四处说笑,边还要探着颈子去看动画片,像个国际大忙人。
陈惠香也不说什,帮她添菜又去擦嘴,就好像个尽力在照顾公主老仆。
阮衿觉得自己看不下时候,私下会让她不要再这溺爱她。
于是他摸摸鼻尖,开始转移话题,“你之前不还跟说他很凶,不喜欢他吗?”
阮心小小年纪就开始大言不惭,两手摊,“可现在审美忽然之间‘轰’地下全变诶。只要是长得很好看话,凶点哥哥又有什关系呢?”
她连审美这种词都会用啊……阮衿越发觉得招架不住现在小孩儿,那张嘴实在太厉害。
他不答应阮心还不放他出去,只能哄小孩模糊地说着“下次吧,下次定。”
阮衿边从单元楼狭窄楼梯中下去,边想,真有下次吗?他记得李隅还说不喜欢阮心呢,恃宠而骄,吵闹,阮心个人都占全。倘若他真邀请李隅起带着妹妹出去玩儿,那他会答应吗?
但是陈惠香就说,“现在只有心心,你现在年龄还小,可能还搞不清楚生命里只有个人感觉。”
她说:“看着每根蜡烛都熄灭掉,那感觉是非常痛苦。”
阮衿觉得或许因为陈惠香是那种很老派语文老师吧,家里书架上堆积着都是些古早朦胧诗集和言情小说。
他确不懂,但他人生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多幸运,关于蜡烛熄灭感觉他也些早早解些许。但这不是把个人变得面目全非和丧失底线理由吧?
走时候阮心过来抱抱他,可怜巴巴,也不提想回家事,“你下次把小鱼再带过来玩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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