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本来感觉什都看不清听不见,但是就这简简单单地两个字,就像是破开迷雾毒瘴阳光,亦或是分开红海摩西权杖。忽然之间,切都变得极其灵敏和清晰,他像是从残障人士变回健康人,还以为自己是在凭空发梦。
阮衿只是怔怔地睁着眼睛,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凭空出现李隅。看他低头动作迅速用钥匙帮自己解开手铐,又拿小刀划开那些绑缚着他绳子,把他从这个钢丝床上扶起来。
他看着李隅毫不拖泥带水动作,听他轻微喘气声,解绳子修长手指上沾着红色血,指甲盖,指缝里都是干涸红。循着动作,鼻尖和鬓角发梢汗水往下像星星般颗颗抖落下去,更多是混着不知道从哪来灰尘起流淌,在侧脸上重新冲刷出几道白皙沟壑,领口上圈都渍着深色湿迹。
阮衿从来没有见过李隅这狼狈过样子,汗水,灰尘,血迹,这些东西好像都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阮衿本来不想哭,他从不想为自己掉滴眼泪,但是不知道为什看着李隅这副样子,忽然却觉得胸腔中如同被只手生生撕裂般难受起来。
李隅像只大猫般蹲着,然后仰起脸,眼睛里是平整而无褶皱黑色湖面,反倒映照出自己身狼狈来,口红,裙子,五彩斑斓脸,看上去不伦不类。
梁小颂听到门“笃笃”地被敲响下,模糊声音隔着薄薄门板传过来,“开门。”那声音听起来明显不是林跃,但镇定,冷静,也没有任何情绪起伏。那剩下半根烟被梁小颂灭在脚底,他躬身捡起地上块红砖,边说着“来”,边在手中掂量几下试试重量,这才紧贴着墙根过去开门。
他刚把锁轻轻压着打开,就被人迅速撞开。那砖头还没重重落到来人后脑勺上上,自己眼前就已经倏地暗下去。
还没来得及伸手摸到那是什东西,眼前只是晃动着片模糊红与白,梁小颂感觉自己侧脸被狠狠地揍几拳,即使隔着布料,拳头从嘴角刮蹭至耳根疼痛也是火辣辣。然后又是太阳穴被击中,这下打得极精准,压在那根筋上,他有那几秒眼前全黑下去。
那块砖被他胡乱投掷出去,也不知道打中没。切瞬息万变,而那件罩在他脸上是块布料,他扒拉下来低头定睛看,正是林跃穿那件衬衫。
而上面那部分鲜红湿润,摸起来仍然残存着温度,不是血还能是什?股巨大不安霎时袭来,他再起抬头,还没看那道影子,胸口中央就被踢中。那股巨大惯性让他后背猛地撞向金属架上,后脊上酸痛炸裂开来,而那架子上搁着些瓶瓶罐罐也全都震下来,噼里啪啦砸到他肩头和脑袋上。
“不
灰尘扑扑,头晕目眩,他暂时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阮衿头昏昏沉沉,侧着脸贴在铁丝床上喘气,感官仍然都保留着,那耳朵听到声音很喧闹,那眼睛也能看到晃动人影,可是都很迟钝。难道是因为他之前挣扎得太厉害,所以精力都用光?以至于视力,听力居然也都先被透支些。
他感觉有人手指在轻触他脸颊,还以为是林跃或者梁小颂,下意识就先挣扎着往后躲开。
“是。”
李隅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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