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那张照片在阮衿手掌中滑来滑去,尖锐边角随意戳弄着手心。
那天晚上,他们虽然睡在张床上,说是炮友关系,但是也什都没做。李隅并不是那种需要日日夜夜纠缠床榻人,他或许是累,洗漱完很早就躺下睡。
阮衿爬上床之后就看着他反躬起来背出神,手脚都在埋在被子里,看起来竟意外地乖。头在柔软枕头上压出凹陷,黑色头发散落其上,从耳廓,脖颈,再到肩头起伏弧度看上去都还是那年轻,年轻得好像刚下好层新雪。
李隅偏头痛是否跟那道伤疤有关呢?他想看那道掩藏在头发之下疤,于是没有忍住,手指轻轻抚摸上去,拨弄开头发,沿着那些温热细腻皮肤纹理攀爬,摸索着那更深处秘密。
好像是有道陈旧伤口,浅而短褐色,微微突出,就盘踞在他脖颈右侧上方。他只是轻轻戳碰下,下秒李隅就捉住他手腕,阮衿听到他呼吸稍急促些,像是从短暂噩梦中惊醒,紊乱,把他手迅速推开。
那张拍立得照片其实拍得并不算好,两人抱着姿势很别扭,面对镜头脸上是被瞬间捕捉到错愕,切都是仍没做好准备模样。
被照下来之后,李隅搁在阮衿手臂上手慢慢向下滑,变成握住手腕。然后是轻推开动作。或许是因为还在大街上,为顾及面子,他推开人动作幅度其实不算大,但态度已经表明得足够坚决。
阮衿只愣着会,松开自己紧紧环绕在李隅腰间手。他也意识到自己这种表现实在是太过失态,于是重新站直身体。
可是他看到李隅掉头就走,大脑瞬时就空,他只有个想法,那就是不能李隅走。
发觉小裴已经走,他忙不迭在后面探头喊,“你个人回去没问题吗?需要送你吗?”
就像是在街边把他推开始样。
稍过会儿,李隅才翻身过来,那声音还带着被睡醒后沙哑,他眨眨仍然眼睛,那些不甚清明水雾在黑眼睛中消散,“不好意思,今天有点累,现在不想做。”
他是故意这说吧?绝对是,阮衿看着李隅眼睛,又从他眼睛里看到自己那窘迫脸,他知道怎说才
小裴头也不回,只向后做个很酷Ok手势。
阮衿笑笑,毕竟自闭症不是智商低,这段地方距离他家也近,也不再强求,回过神来唇角仍然残留着些笑意,他才发觉李隅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脸,看那未消散笑,而且又越过他肩头去看小裴背影,“你觉得他很像?”
“不像。”阮衿下意识说谎否认这点,初见那刻曾感到恍惚过,但是他很快意识到个事实,这世界上绝没有第二个李隅。他在别人身上不可能十七岁李隅影子,就算要找,也只能从二十四岁李隅本人身上找。
他想再李隅多解释几句,但是辆车驶过来在路边靠右停下,车窗徐徐降下来,Tiffany探出脑袋,墨镜从她鼻梁上滑下来几寸,上挑眼睛从上面露出,“哇哦,你们是在罚站吗?为什站得这整齐?”
之后路到酒店,他们之间又是无话可说,尽管Tiffany在努力活跃气氛,但是因为没人搭腔就悻悻地闭上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