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游轮在黑色海面上平静驶过,小簇小簇烟花就绽放在低矮半空中,阮衿就俯瞰着那些烟花发呆。
在李隅身边他总是不可自抑地频繁回忆过去,蛋糕甜腻,还有那些烟花,样遥远,样只是边缘隅。
但李隅没有注意那些最底部烟花们,他只是是衔着勺子,手指在虚空中轻点,带着勺子都在轻颤,“看得见‘卡尔顿酒店’那几个字吗?”
阮衿回过神,点点头,不知道他要做什,“嗯,能看得见。”
“2618”,他边说,手指在玻璃上移动着,留下几道转瞬即逝白色湿痕,找到某个点之后停下轻敲几下,转头看着阮衿说,“如果他拿着望远镜从那儿看,说不定能看见们。”
李隅去握他手,“合作愉快。”.
李隅那句话始终盘旋在阮衿心中,在回去路上他刻不停地想着,那他属于哪部分?是被夺回,还是被报复?看起来二者都不正常,又或者说,他自作多情,其实他根本不在李隅考虑范围之内。
“以为自己跟过来可以派上用场。”阮衿说很缓慢,也颇有些吃力,像是自嘲语气,“但你很厉害……很厉害……”
他厉害到根本不需要自己。
“谢谢。”李隅就当是他在夸奖自己,很客气地回应他,然后意味不明地说,“也别妄自菲薄,你有其他用处。”
,是你地皮被强占,是你儿子被性侵,你应该有权利去夺回这些属于自己东西。”
裴志军看看里面裴新然,心中也觉得片白茫茫凄凉,想起自己曾经施工到半工厂,想起面对裴新然自闭无能为力,想起自己现在面临破产清算窘境,觉得这生算是过得糟糕透顶。
他喃喃自语道,“你以为没有努力过……但是……”
但是再多抗争总会被岁月给磨平,就像掐灭根烟样掐灭所有希望,到底是什让人变得懦弱?变得容易妥协?
“希望您能够相信次。”
阮衿知道李隅说“他”是指李胜南,脸色霎时就白些。
Tiffany在前面咳嗽好几声,又去拍方向盘按喇叭,假装赶走路中央那些恼人海鸟。
这里还有个活人在吧?她想,当是死吗?而且这个阴阳怪气Boss说是她想那个“用处”吧?!绝对是!他什时候能说出这种鬼话来。
想来自己出这趟差,尴尬阈值倒是提高不少。
或许是因为谈成事,李隅这趟没有白来,他心情不错,晚上甚至叫个蛋糕来吃。
隔着落地窗能看到外面海景,海湾对面林立着高楼酒店就像就像是漂浮岛屿。红色字母和中文逐渐变得明亮,点点在浓重夜色中变得清晰可见,像枚刻在眼瞳中印章。
机构特殊教育老师开始组织活动,阮衿于是就从那个教室里退出来。
刚阖上门,他就听见李隅背对着他声音,他说,“因为也有想夺回东西,以及想报复人。”
阮衿不知怎心脏正中猛地“咯噔”下,像被什掐把似。
那边裴志军好像也是下定决心。
他猛地抽口气,像个赌徒般最后下注,“好,反正也再没有别翻身机会,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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