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璧笑道:“这种事怎会假手于人?”
苏小缺不禁恼羞成怒,正欲破口大骂,程子谦已霍然起身,脚踏翻竹椅,走到桌前龙飞凤舞开方子,啪摔到苏小缺面前。
苏小缺颇通药理,拿起看,余怒未消又添新怒,道:“你这药方味急冲猛攻,丝毫不讲君臣佐使之道,又无中和调理为佐,当是牲口吗?”
程子谦淡淡道:“你心脉受损又心有
谢天璧奇道:“你不会?”
程子谦垂着薄薄眼皮,声音甚是冷淡:“你又没受刀伤,怎知道如何治?须知医道变化,并无定规,同病症,也要御金木水火土五行,视寒暑燥湿风五候,应喜怒忧思恐五情,再合昼夜、剥复、盈虚、终始、动静、男女、大小、内外等诸多情况,方能下药。”
见他针插不进水泼不入,谢天璧也不气恼,反而微笑劝道:“子谦不可任性,害小缺受伤,心中十分难过,你医术通神,又是跟咱们起长大,难不成要看他落下病根不成?就当求你罢。”
虽是温言劝说,声音中又带着让人不能不依强势。
果然程子谦言不发,拉过椅子,为苏小缺搭脉细诊,却用方白色细棉布隔着自己手指和他手腕。
他日前对男子之间种种言行从未想过深究,此刻看着程子谦这般说话,却突然开窍,灵光闪福至心灵,脱口道:“你欢喜什?”
程子谦嘴紧闭如同只蚌,刀子都撬不开架势,冷冷刺苏小缺眼,耳朵却慢慢红。
谢天璧无所觉,道:“沈墨钩武功比强太多,这次只是幸运,能偷袭击得手。”
程子谦道:“他逼你服下钻经取气丸在先,哼哼,身为七星湖宫主又是前辈,竟这样无耻。”
手指颤动,将烘干甲虫粉末尽数抖入盏玉杯,灌入牛黄血竭水,轻轻搅匀,盖好,淡然道:“你平安回来,很欢喜……总有天会替你报这毒之仇。”
苏小缺看着程子谦比白棉布还要白得正手指,愤然道:“有那脏吗?”
程子谦冷哼声。
谢天璧笑着安慰:“很干净,昨晚刚帮你洗澡。”
苏小缺得意冲程子谦笑,道:“你看……”
突醒过味来,指着谢天璧,吓得语无伦次:“你,你说什?你……你帮洗澡?”
边说着,边站到长条木桌前,手掀开药罐,手取药,也不用戥子,手指在数个药罐中上下拨动,动作优美灵巧,时抓生龙骨、苏木、土狗、五灵脂、千金子、蛤粉等药,铁线草,透骨菇等药投入个药罐中,又加入骷髅花和女素铃兰,方打手势让阿三拿去煎,想想,怕误谢天璧伤,特意开口道:“三碗雪水,煎三个时辰,”指着融有甲虫玉杯:“放入,再煎个时辰。”
看着阿三煎上药,这才洗净手,落座喝口清水,不屑道:“沈墨钩这钻经取气丸配得奇蠢无比。四十九种配法,变化异方复六十三种,难为他用竟是效用最差种。”
谢天璧苦笑道:“这说,倒要感谢沈墨钩才是。”
见他始终不看苏小缺,想想,道:“若是二十天前被刺刀,正中胸口,擦心脉而过,刀伤深二寸七分,宽寸分,该如何治法?”
程子谦断然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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