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谢天璧,既已怀疑到这等情况,定是果断出手,杀李沧羽,让沈墨钩措手不及吃个致命亏。
苏小缺落毒却只为引李沧羽前来,让他自己去疑心沈墨钩。
非关手段,只是不忍伤李沧羽性命。
于他此生而言,最快活最纯粹时光尽在白鹿山,白鹿山十三个师兄师姐,任何个人,都如衣扣般系牢那段日子,纵横着白鹿山群峰、落雪、细雨、木叶。
所以苏小缺不会对李沧羽下杀手。
小缺目中似怜悯又似讥诮:“李师兄,你原本聪明得很,怎到七星湖脑子就跟进开水嫩豆腐般?你难道就猜不出他对你撒谎理由?”
他深知李沧羽气量狭小且善妒,当即从桥栏上探身跳下,姿态翩然优美,却画蛇添足,特特拿捏个自以为妩媚造型——其实倒和王八羔子打王八拳起手势相差无几,方才笑道:“爷为何抛下崇光这等绝色专宠于你,内中缘由,你不清楚倒知道几分。你现如今对爷还有些许功用,待你熬成药渣,就跟这里六位般待遇。爷千里迢迢接来七星湖,自然是喜欢,看得罪你,他撒谎骗你,就是怕你伤。”
李沧羽又惊又怒,连指尖都微微发颤,只道:“你胡扯!”
眼见苏小缺白衣黑发,湛湛乌眸,虽姿态难看,但比之白鹿山朝夕相处时,其夺人心处确已不可同日而语,不禁又添几分妒恨烦恼,转念想,冷笑道:“你素来不和,你又何必好心提醒?只怕是想在和墨钩之间种下嫌隙,自己好乘虚而入罢。”
苏小缺拍掌道:“看,你自己也不信是爷儿子,是不是?”
崇光鱼竿蓦沉,应是有大鱼咬饵,他却任其咬之,只顾凝望苏小缺,见他静静坐在桥栏上,衣衫被风缓缓吹起,唇角兀自带着丝笑意,眼神深邃复杂得无从捉摸,身形更显疼痛落寞,时崇光不由得胸口窒闷,不知何故想起藏在床底那坛竹叶青,恨不得大醉场才好。
苏小缺晚上回房,崇光已抱着个硕大酒坛子坐在地上发呆,双眼饧涩笼雾,盈然欲滴。
苏小缺见他醉,说不得拧块洗脸布,给他按猫洗脸那胡噜,又给灌杯茶。
崇光乖乖任他摆弄,半晌打着酒嗝儿问道:“为什
李沧羽嫌恶看他眼,却道:“墨钩怎会生出你这个东西!”
话虽难听,却仍是信任沈墨钩所言,只是千万分为这位情郎有子如此深感不值罢。
苏小缺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沧羽莲步姗姗离去,不禁叹口气。
他这几日滥施*威搂着崇光睡觉,副小人嚣张嘴脸与钟游新光等人比划,再色迷迷拉着百笙闲聊,均是为验看诸人气脉,不出所料这六人果然都是阳中纯阴,再念及诸人都习过廿八星经,而这廿八星经使法与沈墨钩大有迥异,倒是同李沧羽般无二,更是疑心沈墨钩这些年多纳男宠根本不是寡人有疾,而是另有乾坤。
苏小缺颇有过目不忘过耳即记能耐,在赤尊峰时曾听谢不度无意间说起,沈墨钩所习廿八星经有个极大隐患,因此虽还不能完全洞悉沈墨钩盛宠李沧羽原因,但大抵是利用李沧羽作为练功鼎炉或是治病良药心思已是秃子头上长癞子目然。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