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缺头发被那衣袖震散,斜斜遮住半边肿脸,倒越发显出来双眼澄透管鼻梁挺拔张嘴润泽只下巴精致。
沈墨钩看足足盏茶时间,目中神色越来越温柔,更有几分痛惜入骨深情。这气氛如此古怪,以致崇光都不敢畅快呼吸,苏小缺却是神态自若,只眼神越来越冷。
良久,沈墨钩似从梦中惊觉,缓缓站起,扶起苏小缺,道:“跟来。”
苏小缺静静推开他手,跟着出门,回头冲崇光挤挤眼,无声说道:“放心。”
深夜七星湖花草都收敛些浓烈香气,分外清冽冷芳,沈墨钩前面走着,浓黑发轻轻被风扬起尾梢,风姿入画,苏小缺后面亦步亦趋
见苏小缺满脸堆笑,又斥道:“不许假笑!”
苏小缺立即端正容色,垂头道:“请爷训示。”
沈墨钩道:“你来七星湖前,爷便跟你说过,绝不可招惹李沧羽,前几日为何给他下泻药?”
苏小缺朗声道:“爷想必知道,小缺素日最讨厌吃菠菜……”
沈墨钩凝视着他,似笑非笑:“嗯,继续说。”
是沈墨钩作为,想必是纯阳之阴难得,更要精气不放,郁积其中,这阳中阴方能更为精粹,又想到这崇光这厮也不闲着,竟是个伶俐狡慧,忍不住笑:“你也是个爱惹事生非。”
崇光见他并不看轻自己,也就去几分抑郁,抬起脸儿笑道:“可不是跟你样?要不能喜欢上你这个坏蛋流氓?”
两人正说说笑笑,突见个锦袍人神仙鬼魅般出现在月下脂醉花前,苏小缺灵醒,忙推开崇光,格外殷勤噗通跪倒:“爷!”
崇光愣住,这年多来,沈墨钩从未踏足烟分剑截院,时见到,却没往日心心念念渴求,更不曾有半分献媚之心,就这直撅撅杵着,直到沈墨钩打嗓子眼儿里那气死秦青饿死永新哼,这才惊醒过来,也是噗通跪倒:“爷!”
沈墨钩不屑于穿窗而入,硬是不怕麻烦绕到门前推门进屋,苏小缺忙不迭斟茶倒水,胁肩谄笑:“爷深夜来访,外面风寒露重,可要爱惜身体才是。”
“那日李爷见,张脸红得好似肚肺,偏穿着身绿衣服,便想起棵大菠菜,时气恼糊涂,就给李爷下泻药。”
“但小缺知道李爷是爷心头肉掌中宝,也不敢乱下别,只让他把脸儿泄黄,不那像菠菜就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崇光听他仍是这般胡扯,忍不住心中惶恐,款款道:“爷,小缺初来乍到,还请爷饶他这回,有什责罚,还是罚吧!”
沈墨钩这才转眼看看崇光,温言道:“你很好,先起来罢,上次新酿葡萄紫很合胃口。”
说罢瞬也不瞬盯着苏小缺。
“数日不见,爷越发年轻貌美,赛过贵妃,风流倜傥,堪比周郎。”
“今日爷踏月而来,蓬荜生辉,小缺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爷尽忠为爷效力!”
崇光听他满嘴胡说,想笑又忧虑得笑不出,深知沈墨钩来此,定是因为苏小缺招惹李沧羽,特特前来赏苏小缺坏果子啃。
果然沈墨钩双眉轩,绣着暗金梅花衣袖“啪”挥在苏小缺脸上,苏小缺哎哟声,滚倒在地,半边脸已然肿起。
沈墨钩淡淡道:“跪好,不许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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