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光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心里却甜丝丝十分受用,骚答答扑上来,摩挲苏小缺胸口刀疤,道:“你这里也有处刀伤,瞧着好看,所以……”
话未说完,苏小缺猛然将他把推开,力道之大,直把崇光震到池边不住咳嗽。
崇光尚且不知何故,只惊惶睁大双眼,却见苏小缺已然披衣立在池外,眼神冰冷得可怕,嘴唇血色尽失,更微微发抖。
良久,苏小缺方开口,声音干涩嘶哑,似从喉咙中硬挤出来:“有事,你……好好治伤。”
看着他仓促离去身影,崇光轻轻蹙起眉头,这胸口刀疤,似乎是苏小缺隐藏最深伤口,稍提及,就痛楚到狼狈失态,沉吟着不自觉伸指沾沾自己胸口血,放到嘴里尝尝,想必苏小缺血和自己样,也是这猩红微甜吧?
鹤年爱洁净到古怪地步,既是她要自己带点儿竹叶气息,那便带着点儿也没什打紧,横竖既不是花香,也不是饭味,就不曾誓死抗争。
崇光有时发骚,赖在苏小缺身上吮来吻去时,也曾嫌弃过这股“苦不苦香不香药味儿”,苏小缺却暗暗松口气,崇光那玩意儿是不行,自己还是血气方刚条好汉,每每被这妖精弄得柱擎天,日子久也难受,幸好他不爱这股味道,倒免去些许肌肤相亲之苦。
此刻疲倦自厌之下,泡在林木清气池水里,顿觉浑身松快,正眯着眼爽着,只听阵脚步声匆忙,睁眼看去,却是崇光衣襟松挽着跑来,忙笑问道:“你怎跑来啦?”
崇光蹲在池边,咚咚咚敲苏小缺脑袋:“你没事儿,也不回去跟说声!担心夜,还是刑堂个老混蛋告诉你已经放出来!倒害被那混蛋摸好几把,若不是机灵,裤子都被扒!”
苏小缺笑嘻嘻捂着脑袋,手拽着崇光手腕,使力,已将他拉下池来,谁知崇光哎哟声,捂着胸口疼得脸色煞白。
苏小缺……从认识你那天起,便知道自己绝不会放手。
谁伤你,拼性命也定会让他十倍百倍偿还!
崇光烟渺波茫眸子里,闪过丝狠意。
苏小缺知道自己在做梦,梦里自己眼睁睁看着灰暗刀锋,直往后退往后退,想脚踏空,摔到身后悬崖下去,这样就能醒来。
偏生脚步却滞重得可怕,双足像被蛛丝粘住,只能看着谢天璧挑着眉,手持长安刀,慢慢慢慢逼
苏小缺惊,忙扶起他,方才番动作,崇光衣衫已经松开,胸口处包扎着布条渗出些血迹。
苏小缺眼神变幻,冷冷道:“是不是那刑堂老混蛋逼*不遂,伤害于你?”
崇光“呸”啐口,道:“就凭那老王八,还能伤得?这不是想来医舍看你吗?但宫规不让乱闯,又想治治那老混蛋,就顺势扑到他刀口上把自己弄伤,便来医舍,他便进刑堂。”
说着吃吃笑。
苏小缺心道你这厮可真够狠,真是伤人不惜伤己邪门货色。想着伸手按按他伤口处,大怒:“你脑子进屎!难道不会用胳膊腿儿去扑刀口?非得用胸口?这伤口只差分就是少阴、少阳、任脉之会,若是扎到那儿,你也不必来医舍,倒是可以送你口雕寿字儿棺材,保证又敞亮又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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