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着扯过被子把崇光盖好,笑道:“好好睡觉吧,瞧你困……若你醒着,定不准出门。”
说着穿上衣服翻身下地,双足落地只觉腰胯有如灌山西醋,屁股更是塞朝天椒,眼前金星银星群星荟萃,想是沈墨钩当日下鸟忒狠伤口未痊愈缘故,当下扶着床柱慢慢走两步,待好些,便直走到窗台取那只甜白釉印花碗,见里面莲心已然晒干,清浮碧色稍显沉稳,粒粒饱满整洁,时心里说不清什滋味,怔怔看半晌,方捧起碗出门路向西,往魏天竹舍而去。
他那处伤势甚重,施展不开轻功,勉强捺下性子步步缓缓走着,满路花香媚色也不放在眼里,走个多时辰,才到竹舍前,疲累之余,已感觉臀缝腿侧粘糊糊有些湿意,伸手摸,果然满手指血,想到那天与沈墨钩起种种行状,不由得立住脚扶着株修竹,良久自嘲笑,把沾血手在衣襟上擦擦,推开竹门进小院。
只见院子里竹影离离,鸡鸣嘈嘈,屋门锁着,魏天却是不在。
苏小缺抱着碗走到屋门前,把碗轻轻放在门口青石阶上,谁料那群鸡天没吃饭,饿得急眼,再加上鸡眼哪有什眼聋?看到只怪漂亮碗,也不管它甜白、釉印、六瓣、葵口,只当是个鸡食盆,只嫌小些,纷纷鸡腿狂撇,乳燕投林扑将过来。
于此,自不必再多说,沈墨钩肯再给个毫无价值李沧羽三天光阴,已是过望喜悦,携手游湖观景,相对饮酒听琴,把这三天满满浸透,点滴都收拢珍藏在心里,自是比什都好。
苏小缺醒来时,浑身不再时滚热时冰冷,想是伤势渐愈,眯着眼瞧,日光已西斜,窗台上放着自己从待满林霜轩带回那只碗。崇光好歹没有再嚎哭,而是静静趴在床边睡着。
苏小缺见他沉睡中兀自紧紧揪着自己截衣角,鼻头通红,眼皮更是厚厚叠堪比年糕,把长而密睫毛都遮去多半,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动,迟疑会,轻轻把他推醒。
崇光揉揉眼,整张小脸不似妖精倒似兔子,大喜道:“你可算醒啦!看看还烧不烧……”说着便往苏小缺脑门摸去。摸之下,更是高兴,高兴,鼻子抽两抽,呜呜咽咽便想来个喜极而泣。
苏小缺不耐烦推开他手,道:“你就省着点儿眼泪吧,都快跟尿壶样。晕几天啦?”
那只碗薄胎精巧冰清玉洁,那禁得住如此狂蜂浪蝶式爪扑喙啄?时就萌死志,乒乒乓乓就碎。
崇光眨眨眼,又摸把苏小缺额头,道:“两天啦,可把急坏。”
苏小缺想想,道:“你过来点儿。”
崇光听两眼放光,高高兴兴爬到床上蹭到苏小缺身边,刚准备说话,却愤怒睁大眼,又极不甘心阖上眼,砰倒在床上睡着。
苏小缺收回手指,甩甩手腕,心里颇有些泄气,身虚体乏之下点个睡穴倒把手指头给震得差点脱臼,看来习武之人确得忌讳性事,难怪少林寺千百年来屹立不倒柱擎天,果然有些天地间玄妙道理。
又想也未必,和尚头光光,夜里心慌慌,没有女人,现成大堆师兄弟,大被盖,荤素不忌,也是龙阳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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