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缺走到书案前看,沈墨钩写正是幅赤壁赋,墨迹淋漓,无起止之迹,其痛快处,如夏云奇峰、惊鸟出林,其自然处,如壁坼之路、泥墙坼裂。端是不输任何名家佳作。
心中赞叹,却不屑笑道:“春蚓秋蛇、钉头鼠尾,你这笔字毫无力道,太不喜庆,也就清明节能将
他不说,苏小缺也明其意,笑笑道:“他不知道去七星湖,又怎会知道沈墨钩与之事?”
叹口气,道:“原本还打算把你托付给他照顾,现在还是觉得你留在七星湖,跟起最好不过,你就是咱们七星湖脂醉花,生生让你离开,反是害你。”
烟分剑截院里种着脂醉花,生在石阶下背阴处,棵棵妖红株株惨绿,只开在七星湖夜晚,只见星光和月色,若是把它们挪到外面或是照射阳光,就会枯萎死去。
崇光跟脂醉花般无二,如今自己不也是身七星湖味道气息?
崇光抱着他,蹭着笑道:“才不喜欢你那个哥哥,你便是把托付给他,也不会搭理……不过,怎会这巧,他就在渡口遇到你呢?”
,知他毛病如此,最多也就笑之,此刻却是无比厌恶这种眼神,当下重重哼声,道:“黄堂主很闲?实在闲得厉害,不妨陪崇光练练功罢。”
黄吟冲忙起身,颤声道:“属下不中用!属下忙得要死!这就出去瞧瞧沿途水路。”
屁滚尿流而去,凝视悠悠江水抹把委屈热泪,好在黄堂主有颗坚毅忠诚心,暗暗握拳发誓,改天定要让少主对自己改观。
崇光噗嗤笑,正待说话,苏小缺却抬抬手,缓缓道:“他是哥哥。”
“也就是跟你提到过,天底下最好大哥。”
苏小缺眸光冷,嘴角勾起抹笑,只这丝笑意却未至眼底:“自然是有人通风报信,咱们此次出来,赤尊峰固然有所准备,唐野也是早已知晓。”
指尖沾茶水,在桌面寥寥数笔勾勒出张面具,凝视片刻,用袖子抹去。
数日后回到七星湖,苏小缺只觉浑身轻松,游鱼入水般心境自在,他既身陷*药,与沈墨钩乍离多日不曾欢好,身体自是饥渴想念不说,出奇是,连内心深处对沈墨钩竟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牵挂,交代黄吟冲等去知会各堂此次金江之事,忙忙自去见沈墨钩,进精舍,沈墨钩却正临窗写着幅字,见他进来,只转头微微笑,示意稍等。
分隔近个月,沈墨钩瞧着瘦不少,纹云锦袍宽宽大大,更显几分仙风道骨,苏小缺见他凝神静气,也就寻套画卷慢慢细看。
待炉香燃尽,沈墨钩放下笔来,唤道:“你来瞧瞧。”
“他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你之外,最是相信人。可他却不信……”
崇光听得自己竟是他心目中除亲大哥外最信任人,不由得阵狂喜感动,两行眼泪情不自禁滚落,觉得便是此刻死,也是再无遗憾。
时兔子状乖巧俯在苏小缺膝上,道:“他不信你什?”
苏小缺迟疑片刻,淡淡道:“他不信是他亲弟弟,他以为是沈墨钩儿子。”
崇光啊声,口不择言:“他笨得死算,你若是爷儿子,爷怎会……”话到嘴边,忙把那剩下几个字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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