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缺见他眼神不再深邃，而是如映日春冰般涣散开来，不禁惶急无措，开口道：“
……给你开
药方，小眠也不知煎好没有。”
沈墨钩气息渐弱，心思却踩着阴阳两界般异常明透，知这句话听似突兀，却是苏小缺原谅自己，尽心医治自己
意思，心中掠过暖洋洋爱意，不禁微笑道：“是啊，小缺开药方，
定很灵验。”
苏小缺心中慌乱惶急，千方百计想找话来说，似乎觉得直直这
跟他聊下去，沈墨钩便不会死掉，四顾盼，却见到边谢天璧正默默凝视自己，那眼神极深又难得清澈见底，蕴藏无数心意情思，却又纯净得览无遗，登时胸口涌上股锐利如刀疼痛来，木然低头，轻声对沈墨钩说道：“你不必替杀他，因为从今日起，再不会为他为难，他也再伤不到分毫……”
“你放不放心？开不开心？”
“其实你字也不是当真那难看，除适合清明上坟用，有些还是挺喜气，过年可以当对联贴贴，夜里还可以辟邪镇宅子……”
湖。”
沈墨钩见他明白自己心意，眼中射出喜悦光芒，勉强抬起手来，轻轻刷过苏小缺嘴唇，伸指将自己血涂抹于上，见他嘴唇登时如红宝石般熠熠鲜艳明丽，笑笑，低声道：“你知道？你跟你娘，其实点儿也不像……喜欢，就是你这个小混蛋。”
苏小缺低下头，亲亲他眼睛：“都知道。”
沈墨钩摇摇头：“以前喜欢辞镜，却害她，遇到你之后，明知你不喜欢，却还是要你……你恨不恨？”
苏小缺忍不住滴下泪来，哽咽道：“你错啦，喜欢你。三年前第眼见到你，就喜欢你这个老狐狸精。这些年你救、护、对好，怎会恨你？”
“你说，崇光以后功夫，会不会跟你般高？”
“你死也好，你再不死，迟早被你逼疯……”
“对，宋鹤年*药也没什难解，近日琢磨啦，只要戒你这老狐狸精，熬过阵子，便没事。”
苏小缺只把怀里越来越冷沈墨钩当作丛花儿，自己便是那浇花喷壶，嘴里乱七八糟话就跟喷
滚烫泪水刚巧滴落在沈墨钩唇瓣，沈墨钩伸出舌尖舐去，笑得再无缺憾：“小缺真是会骗人，只是撒谎就哭……可你这骗却很欢喜……别哭啊，傻孩子，对你好，那是心甘情愿。何况对你还不够好，咱们到底错过十多年，你还是个小娃娃时候，就该把你抢过来……那样会是天底下最好爹爹……你说是不是？”
苏小缺道：“你本来就是天底下最好爹爹，嘴上不承认，心里却直是这想。”
唐野在墙角处听这几句对答，看着苏小缺颈中淤痕，锁骨下点点情色，只觉得这两人关系竟是如此骇人诡异，似有情人之爱、爱宠之*，却又有几分父子之情，端是令人发指混乱不堪，简直匪夷所思无法想象。
沈墨钩听却似这事本该如此安心，微笑着伸出冰冷手指，替苏小缺擦去眼泪，却又哪里擦得干净？只越擦越湿，手上血融入泪，苏小缺张玉似脸登时斑斑点点。
沈墨钩再无力气，手指倏然垂落，静静凝望苏小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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