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板上钉钉确凿无疑,苏小缺登时疑心自己此刻身处赤尊峰,因为谢天璧说这句话时表情语气,跟他在赤尊峰那时嚣张飞扬、干脆自信、没羞没臊、没脸没皮种种形状如出辙。
疑心起,苏小缺不由得四顾看看窗外屋内,见分明是在七星湖,当下觉得谢天璧定是脑子里拌蒜进嫩豆腐,顺手拿起只包子,边啃着,嘻嘻笑道:“是啊,你说得对。”
谢天璧见他神色如常随口承认,反而眼眸暗,失落之意藏都藏不住,却不死心,坚持道:“你也精通医术,程子谦有没有在药里做手脚,你只需细细看,便会明白,又何必把药倒掉不用?”
苏小缺专心啃豆沙馅儿小包子,似乎被噎住,拍拍胸口,方笑道:“程子谦毒术远胜过,他花年时间配置药汁,可瞧不出里头到底有什好料。”
“不知不觉被人落次毒,已经够蠢,难道还会上第二次当?解*毒再添新毒?受制于程子谦可不就又是受制于你?七星湖死宫主美人们,便是在地下瞧着也必定不乐意。”
道:“子谦,你回画眉谷。”
程子谦咬咬唇,道:“你伤重,不能走。”
谢天璧声音温和,说出话却字字如刀:“愿意留在这儿,不想被人打扰。”
程子谦做最后丝努力,轻声而绝望:“他会杀你。”
谢天璧也不多话,笑道:“你知道,愿意。”
谢天璧盯着他手中半拉包子,眼眸骤然点亮,笑问道:“当真?”
苏小缺吃完包子,打个嗝儿,吃饱说话更是尖刻:“现在谢天璧,只是个半死人,难道还有让费心思骗你资格?”
谢天璧不说话,用茶漱口,起身微微笑:“小缺,你如今比以前会说谎,也比以前沉得住气……端是不动声色啊,竟然差点被你骗过去。”
苏小缺眉梢微扬,绛红色衣袖略略动,霸道警告:“谢天璧,你胡说会抽你耳光。”
谢天璧无所谓笑:“记得,你从来就不吃豆沙……却不知方才这个豆沙包子,你是怎吃下去。”
程子谦怔怔想良久,低声笑:“是啊,原本就知道……”
起身姿态颇似朵出岫云,却系着挽而留不住风:“听你话,这就离开,你活着,总会回到赤尊峰,你死,便让他去陪你。”
七星湖中绿水青山宛如桃源,日子过得格外悠扬肆意,这些时日以来,谢天璧与苏小缺相处更是自如,话虽说得不多,但身体眉目接触之间,却是日更胜日轻盈亲密,心安如归。
苏小缺体内*药渐去,夜间偶有发作,再不是往日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楚难熬,即便如此,还是习惯性被谢天璧夜夜搂着入睡,两人心照不宣,也不提*药事。
这天早起,照例起吃过早点,谢天璧咽下最后口粥,突然道:“你不要程子谦解药,是舍不得杀,想多活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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