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缺伸手摸摸那把源氏剑,源氏剑三尺有余,剑身略宽,剑鞘镂刻青城图案,看着也没甚稀奇,时低声道:“源氏剑还在,这婆娘想必不知青城派五十年前早已烟消云散……明蝉女以己度人,却不想这源空石既弃她如敝屣,自是薄情之人,又怎会为还没睡过妻子甘冒奇险,赴这七星湖之约?便是传家名剑,也不比自己性命来得重要。”
谢天璧颔首道:“源空石毫无胆略气魄,难怪青城派亡于他手,明蝉女虽是女子,却是敢爱敢恨,单这两处陷阱,其心智手段已远胜源空石。只可惜不懂俗世小人之心,看错人,寄错情。”
苏小缺柔情万千正感慨嗟叹怜香惜玉不已,突想起事,不由得大怒:“这婆娘想害源空石,却害咱们,端是死也是个不长眼糊涂鬼!”
谢天璧心想,若是明蝉女死后有知,见你薅光她玉像头黑发,想必也不会有好果子赏你。
苏小缺绕着莲花床又走圈,见床底处隐隐有些奇异花纹,他眼神虽好,但床底却在灯光暗影处,站着很是瞧不清楚,当下叹口气,只得屈膝跪下,道:“这婆娘定是要老子下跪……”说着定睛看去。
鹿山看过本杂书,知传说中历代帝王墓穴中,都生杀鲛人熬油燃灯,能百年不灭,不想竟在此处得见,不禁惊叹七星湖财力之雄、异宝之丰。
这石室虽不大,却俨然寸土寸金奢华,女子雕像羊脂玉为体、芙蓉玉雕面、玛瑙镶唇、墨玉成眸,栩栩如生巧夺天工,走到近前,竟能感觉到她幽雅体香呼吸般,细细闻,香气却是从发丝中传出,这女子头乌发,根根如真,苏小缺伸手拔下根,绕在指间拽,却是韧劲十足,拽之力下,竟不能断。
谢天璧见,道:“是乌金蚕丝,刀剑难伤,既柔且韧,世所难见。当日在怀龙山用乌金索,便是三成乌金蚕丝掺着七成蟒筋做成。”
苏小缺闻言大喜:“外面那些机关定是这恶婆娘设,她这般狠毒,拔光她头发聊以惩戒罢!”
说着双手利落,已将玉像满头乌发尽数薅下藏到包裹中。
却见明蝉女双足下床边,工笔细描几幅图画。
图中所绘,尽是在这石室之中。
第幅是个男子,眉目俊美,手拈棋子,正在弈棋。
苏小缺见喃喃道:“个人下什棋?跟鬼下?”
第二幅仍是这个男子,却是在填词。阕词字
谢天璧知他素来喜欢这些稀奇古怪东西,见状也只能苦笑,指着床边处道:“这女子可不是常人,正是你们七星湖第七代宫主,唤作明蝉女,你身为第十二代之主,见她竟敢这无礼……”
苏小缺凑到床边看,那里果然密密刻篇文字。
大致意思便是明蝉女身为七代宫主,却恋上青城掌门源空石,可惜正邪不容,源空石背信弃义,另娶名门佳人,明蝉女趁情郎新婚之夜怒杀新娘、盗取青城镇派名剑源氏剑,回到七星湖却终是相思而死,死前设机关于此,只想陷情郎相陪。
苏小缺看只觉惊心动魄,不禁叹道:“不惜与那源空石结下杀妻之仇、夺剑之恨,只是为诱他来七星湖与自己死而同穴,这婆娘真是……真是……”
谢天璧接口道:“性情中人,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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