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冉看向远处,目光放空,不知想着什。
过会儿,她毫无预兆地问出:“萧寒,你要放弃吗?”
萧寒微怔,尔后视线不着痕迹地从她
下午三四点阳光懒洋洋,何冉坐在石凳上,写生对面剪寒梅。
她戴着口罩和帽子,全身上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抓着炭笔手是,bao露在空气中。
萧寒默默地坐在何冉身旁,只安静地看着,不忍打扰她。
如果他也有双会画画手,他最想定格在画面中是她画画时样子。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何冉才将素描本合上。
直到何冉准备休息,杨文萍才不得不起身离开。
走到病房门口,她驻足良久,几番犹豫后又折回来。
何冉严严地盖好层被子,背对着她。
杨文萍盯着她后脑勺,低声开口:“你到底是女儿,不能放任你不管。”
何冉动不动,罔若未闻。
从这位护士口中何冉得知,萧寒刚刚确实来过,但在她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就离开。
何冉麻烦护士帮她把桌子上手机递过来。
也许是因为浑身没有力气,她竟觉得手中这块几寸大金属变得沉甸甸。
毫无意外,萧寒还是处于关机状态。
何冉给他发条短信,即使知道他很有可能不会收到。
迷迷糊糊中何冉感觉到有人将氧气罩戴在她脸上,身子就像被从水底救起,她终于有大口呼吸力气。
白花花身影不停地从她费力睁开条眼缝前晃来晃去,带着强烈催眠效果。
何冉想自己定是产生幻觉,不然怎会看到萧寒站在磨砂窗户外焦急地看着她。
她视线模糊不清,眼前产生好几个重影。
凭着仅存丝力气,她颤颤巍巍地朝那些萧寒们伸出手,几秒后又颓然垂下,她晕过去。
她转过身看向萧寒,缓缓叹口气,“你来之前为什不说声,没戴假发。”
萧寒伸手帮她正正头顶帽子,“没必要,这样挺好。”
何冉摸把自己脸,愁眉不解:“是不是变丑?”
她叹气不止:“唉,人生病,脸上色素沉淀就都出来。”
萧寒语气不变地说:“没有,别瞎想。”
杨文萍继续说:“你现在就好好配合治疗,别想其他事,趁这个机会彻底断吧。”
话说完之后半晌没有得到回应,杨文萍无声地叹口气,转身走出去。
*
两天后。
何冉在草坪上散步时终于等到姗姗来迟萧寒。
“有话跟你说。”
*
薛医生将今天突发状况汇报给杨文萍,吃过晚饭后,杨文萍来医院看何冉。
知道萧寒突然离开与她脱不干系,何冉也没有多说什,只是面对她态度更加冷淡。
杨文萍倒是极有耐心地在她床边坐很久,或许是心怀愧疚,她始终言不发,只是不停地给何冉倒水喝。
并没有过去太长时间,何冉就恢复意识。
睁开眼睛时,氧气机已经被取下。
她手背上扎针换另外种药,身体不适感也在慢慢消散。
就跟经历万种劫难人样,何冉从不曾像此刻这样憔悴过,脸色苍白得发青。
守在旁护士告诉她这是药物过敏正常反应,不需要太过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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