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筹移不开眼,他只能看着傅执远在笑,脸蛋上散发出酒醉后潮红,手伸过来抓他,喊他名字,声音软软地,就像被他压在身下时喘气那样。
傅执远报告,有些塌糊涂。
他前夜改到快四点多才睡下,第二天很早就起
—那你对也心软点吧。
他说。
这次傅执远回得很快。
—都和你上过床,还要怎样?
顾筹认为,在晚上因为报告烦躁傅执远,会流露出白天不太常有‘任性’,说些估计他本人也没想好话。
是条语音,傅执远声音软软地,带着些烦躁和无奈,还有人在夜里很久没开口说话黏着。
“对,不心软,定要把他开除。”
顾筹笑。
毕竟傅执远说这句话,实在太像在自己给自己鼓劲。
“你经常心软啊?”
等他从厨房喝水回到卧室,瞟眼手机,发现上面居然有两条新未读微信。
是傅执远发来。
—你怎醒着?
顾筹有些意外,他是真没想到傅执远也醒着,第二天是工作日,他按道理应该早就睡。
—吃药睡天,醒,你怎还醒着?
顾筹感冒,在按时吃药,睡整天之后,算是好。
因为白天睡太多,他在凌晨醒过来,随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跳出好几条未读消息。
屏幕光有些刺眼,他眯下眼睛,打开台灯,头还是有点晕,大概是睡太多。
他爸爸发来微信,和他说去西班牙外派事基本定下来,要他本人签几个合同,又问他护照是不是快过期。
他回微信,往下划,就看到傅执远下午离开后,发来微信。
他笑笑,吸吸鼻子,在微信里打下句:晚安。
然后沉沉睡去。
再睡下顾筹,没有进入深度睡眠,他已经不再发汗,裹在过分暖和被窝里,梦到傅执远。
梦里傅执远还是那漂亮,在四年前那个西伯利亚小酒馆,他身上那件卡其色圆领毛衣,肩膀附近有个线头。
酒馆灯光很俄罗斯风情,衬得靠在吧台上傅执远眼睛顾盼生姿,里面像饱含贝加尔湖水那样,清澈又晃眼。
他也发语音过去,顾筹嗓音因为感冒,很低沉,带着浓重鼻音。
那头又不理人,顾筹这下是真困,他打个哈欠。
—你记得再吃次药。
傅执远在五分钟后回过来,并且没有回答他问题。
顾筹站起来,去客厅拿药,吃下,手里拿着手机,站在卧室门口。
那边很快回过来。
—实习生又弄错报告内容,查错查出来,再给他改,明天要汇报。
—你这个实习生,可以开除。
过会儿,那头都没有回复,大概傅执远正焦头烂额改报告。
等顾筹又要睡着时候,微信响。
看着屏幕上字,顾筹笑出声,他甚至都能想到,傅执远在看到自己那条消息之后,皱着眉头,打下这行字模样。
像别扭又可爱小动物那样。
现在是凌晨三点十五分,顾筹想,傅执远那样人,定是开免打扰模式睡觉,消息发过去应该不会打扰他。
因此他在微信里说:那你觉得什好听?
发完,他把手机放回去,准备去喝口水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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