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因为你，
点也不快乐，也不能岁岁平安。
附近
人似乎都在放爆竹，噼里啪啦格外热闹。
城里不让放爆竹，所以已经好几年没有听到爆竹声
，果然，还是听着爆竹声才有种过年感觉。
在震耳欲聋爆竹声中来电话。
来电显示是来自深圳陌生号码。
鬼使神差，点接通。
“哭什
？”
贺征伸出手，粗糙大拇指指腹轻轻擦去眼角泪水，“哎呦，没见过有人领压岁钱领哭。”
忍不住骂个操。
“骂呗。”
贺征继续替擦着眼泪，低声道，“过年别哭，你自个说，大过年哭晦气。”
心头微颤，就连手上红包似乎都逐渐有温度。
前世除夕夜是怎过来着？
个人，失意又失恋看着万家灯火，独自人在小饭馆里买醉。
饭馆老板也要吃团圆饭，匆匆打烊，而依旧是个人在街上游荡，给早已经分手许久爱人遍又遍打着电话，得到却是电话那头生冷女声遍又遍提醒对方电话已关机。
后来才知道，那是电话号码被对方拉黑。
好吧，这下子，连小孩子都跟着笑话。
农村没啥娱乐活动，下午就跟着牛牛在院子里堆雪人和玩那种小鞭炮。
晚上时候，给小郑转八千八百八十八做压岁钱，吃完饭，就偷偷往牛牛手里塞个大红包，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说出去。
结果，牛牛扭头就兴奋跑去满屋子炫耀。
可想而知，最后结果就是，压岁钱被无情充公。
微风裹着飘雪而来，微微有些冻人骨头发软。
电话那头沉默很久，久到以为对面已经挂。
不知过多久，电话那头才低低响起个熟悉、沙哑，略带着醉意声音。
“哥，除夕快乐，岁岁平安。”
不远处灯火摇曳，却在瞬间被风雪淹没，迅速挂掉电话，用力深呼吸口气。
“进屋给你拿纸巾，别哭啊，再哭抱牛牛过来看你丢人。”
贺征本正经警告道。
没忍住，噗嗤声笑出来，“知道知道。”
贺这才放心进屋。
站在屋檐下，缩紧身上衣服，安静看着满院子飘雪。
从来没有想过，前世孤苦伶仃独自过年，这世竟能不再是个人。
远处是小孩嬉笑声，手机里小郑特意录个贺年视频发过来，小郑抱着小东西，穿红彤彤，兴高采烈和贺年讨红包。
切切，简直美好到像是个梦样。
生怕梦醒以后，就独自个人躺在冷冰冰街道上，守着那个永远无法接通电话。
想到这里，鼻子难得泛酸，眼眶蓄着泪，止不住往下掉，滴滴落在红包上。
牛牛哭到不行，疯狂给使眼色，在旁边爱莫能助，尴尬不行。
贺征笑着把拽出屋子，然后从怀中摸出个大红包递给，“喏，压岁钱。”
哭笑不得，忍不住问道，“你有见过三十六岁人收压岁钱吗？”
“有啊，这不是见着？”
贺征干脆拉起手，把红包发到手上，垂眸，低声呢喃，“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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