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就别剃,整好挡挡脸。”伍凤荣边说边拿着剃刀修理两鬓发根。
周延聆看看镜子里自己,觉得还能接受:“你这手艺哪里学来?不错。”
“以前跑大长途,经常个多月没得好好休息,胡子头发起长,跟个野人似,只能自己修,慢慢就熟练。后来车上小姑娘头发都给管,不会比街边老师傅手艺差。”伍凤荣咧嘴笑道:“你脸型还不错,干脆剃光,跑什生意,修佛比查案赚钱。”
“这冷天你让顶个灯泡,不心疼啊?”
“你现在往窗户外面跳,也不拦着你。”
揭开层还有层,真真假假难以捉摸。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真心?有没有坦诚胸怀时候?
好会儿,两人维持着沉默,抬杠似互相较劲。
最终,伍凤荣没按捺住,从床下面抽出行李箱来翻两件休闲装扔到周延聆怀里。
“换上。”说罢,把枕头旁边围巾拿过来给人围上:“满世界都是你在单位照片,还嫌穿着西装不够招摇是吧?裤子要是不够长就凑合吧,下个停靠站让他们送两件大衣上来。早饭吃没有?让人再买两个包子过来。”
周延聆倒是不急,把人捞过来先亲亲。他满是烟味嘴唇闻起来不怎样,伍凤荣推开他,翻身下床又去找东西。周延聆看着他阴沉着脸手拿剃刀过来,嗡嗡齿轮声乍听得人头皮发麻,这才露出讨好谄笑——
周延聆圈住他腰,搜刮两口豆腐吃:“哪儿舍得呀?”
伍凤荣打开那只咸猪手,把剩下活计干完。二十分钟后他随手拿毛巾把脑袋上头发渣子扫干净,满意地拍拍这个寸头。周延聆换衣服,用围巾挡着下半张脸,再看镜子里,气质确实变化很大,伍凤荣那件印着米老鼠头像毛衣傻吧唧,把他变成没头没脑技术男。他想说声谢谢,伍凤荣很干脆朝他摆摆手,像是知道他要说什。
“可没说不拿你去见警察。”伍凤荣抱臂挑眉:“话没讲清楚,你糊弄不。你去白河到底干什?”他不是给个棒槌当针使——缺心眼儿,句自证清白换不他信任,火
“干什?又不是……哎呀,占你两句便宜也不用杀人灭口啊?”
伍凤荣偏头示意他坐起来:“废那多话,剃头!你以为换身衣服就没有人认出你啊?”
周延聆苦脸,还是顺从地挺背坐直,任由伍凤荣在他脑袋上动刀。伍凤荣在他面前放块镜子,抄着剪刀利落地下手。周延聆倒不是介意换个发型,他就是剩个板寸也能挺住,只是没有想到伍凤荣真会给他剪头发。多少年没有人这样给他剃头?小时候只有他妈爱这指使他坐着剪头发,从学校毕业后都是自己对着镜子修剪,因为他不喜欢理发店里那股香精味儿,更受不群染得满脑袋红红绿绿理发师给他“设计造型”。
从镜子里往后看,伍凤荣只露出半张认真专注脸,微长刘海搭在眉骨上,那眉骨又高又直,被镜面照得发白,多是冰雪冷冽味道。周延聆不禁好奇,这个妖孽人物要干什不行?怎窝在绿皮火车上、过这种半隐士生活?荒山雪岭有那好?
伍凤荣没有山水田园派气质,他要有半点骚情,都拿去勾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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