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先看看资料。”黄野说:“你别忽悠,知道,你们这些卖保险最会忽悠。”
“劳烦老哥走趟,这次就不借电话。”周延聆道。
男人发出低笑:“没想到,你竟然是那个保险调查员。世界真是小。”
“可不是?差点没记起经手过这件案子。”
“你要什?”
“要姓何小朋友。”
快日出。窗子上霜花冷光闪闪,山景模糊昏沉。但是伍凤荣能感觉到天快亮,耳边吹来风变方向,意味着火车在下山。
有什东西贴着大腿震震,他困乏身体个哆嗦,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周延聆坐在他旁边,边打开手机边露出微笑。伍凤荣从他表情就可以知道,黄野回短信,鱼上钩。
“他约七点钟准时在电机箱后面碰面。”周延聆看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不到。周池那边顺道再去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她熬个晚上也很累,小姑娘挺不容易。要是能熬到下车,这些人应该都能活下来。”
伍凤荣没有动,只是虚虚地笑笑:“好。”
周延聆知道他情绪不高,放下手机把他肩膀搂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肩窝上。伍凤荣两只**叉着晃荡,他吹阵口哨,清亮悠远调子敲得那窗户玻璃哗啦啦响。周延聆揉揉眼皮,他心想,要是能睡个十分钟也好。
“你被何达栽赃陷害,还要护着他儿子?”
周延聆点点烟灰:“嗨,护着他儿子干什?萧全命还系在身上呢,总得找个人把这口锅给背啊。”没听到男人接话,周延聆明白他心存疑虑,慢悠悠地说道:“跟您打个商量吧,把东西给你,你去告赢何达,你把他儿子留给,让这小朋友顶杀人犯位置,到时候何达这头没钱没公司,那头没儿子,咱们俩都能称心如意。行不?”
黄野低哼:“你倒是想得好。”
周延聆说:“老哥,和你样,也是受害者。不跟你说暗话,咱们俩现在才应该是条线上,应该互相帮助,不然由着何达作威作福下场只会更惨。今天在车上遇到就算有缘分,叫你声哥,你要是愿意帮这个忙,改天请你喝酒。”
黄野没有马上说话。周延聆不催促他,耐心地把手里烟抽完。他烟瘾不大,这两年又刻意控制,所以抽得更少,只有需要精神集中思考时候才会往嘴里塞根。黄野突然咳嗽起来,周延聆微微转头能见到他佝偻着身体咳得有点辛苦,他闻到幽幽中药味。
过会儿,伍凤荣说:“你去吧,想在这里再坐会儿。”
周延聆拍拍他肩膀,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出去步,又返回来。两人接吻,周延聆说:“等回来,起吃早餐。”伍凤荣点头,看着他消失在走廊里。
天亮,早霜折射阳光刺痛伍凤荣眼睛,他眨眨眼,两行眼泪流下来。
赵新涛和周延聆擦肩而过,用眼神示意电机室已经安排妥当。
电机室旁边就是车厢门,这个位置其实有点险,周延聆低头点烟功夫,有人从他背后走过来。他没有挪动,个肩膀轻轻地靠靠他。打火机弹簧咔哒地弹回去,周延聆吐出口烟,隔着大衣内袋敲敲移动硬盘。两人背对背,都没转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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