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萧予安上山就艰难万分,下山简直想直接团成球滚下去。
眼见月朗星稀,山路小道又看不清,每走步都要摸索半天,萧予安撩着不方便走路衣袍摆角,自嘲笑道:“不想走,想就地躺,然后直接等人来收尸。”
晏河清指着路边块
晏河清收敛心绪,抬起头看向萧予安:“这是何意?”
萧予安笑着地说:“它是你,好好保管。”
反正终归是晏河清,早给晚给都是给。
晏河清紧紧盯着萧予安,眼波流转,目光瞬极其复杂,良久,他喃喃:“谢谢。”
萧予安耸肩:“本来就是你东西,也算物归原主。”
先帝先祖牌位被摔个粉碎,然后丢弃在城门口,被万人踩踏,犹如垃圾尘土。
萧予安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肃穆庄严,想着晏河清就在外头等待,时间恍然如梦。
感慨过后,萧予安想起此行目,四下寻找起来。
晏河清在庙宇外耐心等待,不过刻钟,萧予安身影出现在他眼底。
萧予安两手空空走进去,出来时手里多把剑,他走到晏河清面前,将剑递给他:“喏,给你。”
祭天坛坐落在半山腰,九十九阶台阶之上,黄昏晚霞似血残阳,染得这处庄严祭坛格外地令人心生敬畏。
台阶旁,是处金碧辉煌庙宇,香烟缭缭,静谧庄重。
晏河清眉头轻蹙:“这里是?”
“这里是北国祭拜先祖,存放遗物地方,要不你先在此处等下,去去就来。”萧予安端详晏河清脸色,小心地说。
毕竟先帝牌位还在里面。
晏河清又看他眼,随即背对庙宇,双手将剑放在地上,撩下摆,竟毫不犹豫地跪拜下去。
面向是残破故土,膝下是山河永寂,头顶是苍天九重。
萧予安转过身,不愿去看,生怕晏河清抬头,眼底全是破国愤恨,而这些愤恨,最后会凝成利刃,砍在自己后颈上。
片刻,萧予安突然听见晏河清在唤自己,他回过身去,看见晏河清已经站起,晏河清拿着佩剑,眼底没有愤恨和悲怆,全是淡然,似水柔和,他说:“走吗?”
萧予安回他个笑容:“嗯,走吧。”
晏河清双目瞪圆,惊诧不已,接过剑,细细摩挲着剑鞘。
剑柄上雕刻着条栩栩如生金龙,剑身薄而利,透着淡淡寒光,吹毛立断,晏河清低垂眼眸,时间竟有些哽咽:“这是……”
“对。”萧予安回答。
这把剑,曾是南燕国君王,也就是晏河清父亲佩剑,当初南燕国被北国先帝破国后,晏河清父亲用这把剑自刎在城墙,泣血悲恸。
而北国先帝将其收为战利品,当作自己佩剑,死后变为唯不陪葬遗物,摆在庙宇供后人祭拜,这也是为什晏河清极度记恨这里原因。
晏河清点点头。
萧予安拍拍身上灰,稍稍整理下服饰,起身走进庙宇。
祭祀地方有重兵把守,侍卫们虽然诧异萧予安突然出现,但不敢阻拦,萧予安顺畅无阻地走进大殿内。
大殿里摆着先祖牌位,个个装饰精致,刻着金字,殿内燃着香火,摆着果盘猪头,萧予安想想,俯身拜。
原著里,晏河清攻破北国第三日,把火将这焚烧个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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