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以后,再没有第二次。
如若还有重逢之日,定是兵戈相见之时。
当夜,宫城门口,辆马车被侍卫拦下,又很
萧予安时间如鲠在喉,眼眸扑朔,随后缓慢犹豫地点点头。
“好,那暍。”不过说出四个字,却仿佛用完晏河清所有力气,他眼神终是黯淡下来,像燃尽灰烬,挣扎过后只剩绝望,晏河清打开白色瓷瓶,猛地将瓶中苦涩液体饮而尽。
暍下后,晏河清紧紧盯着萧予安双眸,似乎想将萧予安看透看尽,想将眸后魂魄扯出,再刨开自己身躯,让他魂魄好好地看看自己不甘与绝决,“萧予安,为什你会重生为北国君王,为什”
四肢慢慢无力,晏河清声音渐弱,不多时,他扶着额头摇晃向前倒去眼见晏河清要摔下床榻,萧予安连忙上前,将他稳稳扶住。
意识开始支离破碎,晏河清听见萧予安声音,恍惚遥远,那般不真切,萧予安说:“也不知道,也许
他身躯仿佛被拉扯成两半,半看着残破凄凉南燕国宫城,半看着那日玉华楼上肆意大笑萧予安。
两半躯体都在隐隐溃烂,那是令晏河清痛不欲生疼。
内室瞬间沉默寂静,只剩两人呼吸声。
许久,萧予安慢慢从怀里摸出只白色小瓷瓶,走到床榻边,递在晏河清面前。
晏河清看着那小瓷瓶,伸出手握住摩挲,他嘶声问:“这是什?你要”
河清,呼吸急促地喃喃道:“所以你直都明
白……”
话音渐渐低弱,萧予安慢慢哑然,再说不出个字。
原来晏河清直都看得明明白白,只有他傻兮兮地想把自己当成局外人。
晏河清突然笑起来,他眼底溢着血色,翻涌着无尽痛苦,嘴角却慢慢勾起,他说:“萧予安,北国和南燕国,只有你死活下场,可萧予安,对你”
是为遇见你”
瞧着晏河清已经完全陷入昏迷,萧予安长叹口气,声是叹不尽迫不得已,再声是道不完无可奈何。
萧予安看见曾几何时自己肆意地笑着,信誓坦坦地对晏河清说:“晏河清,你当贴身侍卫吧?保护你,绝不让别人伤到你。”
而如今,他也算说到做到。
但这也是他最后次以北国君王身份护晏河清。
你要杀吗?
萧予安没有回答。
晏河清深深吸气:“萧予”
萧予安蓦然开□,语气绝决,不容置喙:“叫皇上。”
“萧,予,安。”仿佛故意般,晏河清字顿喊出萧予安名字,他双眸紧紧地盯着萧予安,似乎要将他吞噬下腹,他单手紧紧地捏着瓷瓶,骨节发白,手指发青,“萧予安,你想暍下这东西吗?”
“够。”萧予安开口打断晏河清,他缓缓抬起眸,原本温润眸中只剩下冷漠,“如果北国和南燕国只有你死活下场,那和你也只有你死活下场。”
红袖死,萧予安就把自己藏起来。
既然红袖是为北国君王而死,那他就是北国君王,既然晏河清说北国和南燕国不能同活。
那他,北国君王,就不能与晏河清同活。
萧予安出声像最后根稻草,轻飘飘地落在晏河清肩膀上,他眼眸像即将燃到尽烛火,苟延残喘地晃着微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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