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哀嚎,仿佛要埋葬国家兴亡、英雄白骨。
北国民谣从南燕国军营中渐渐飘向苍穹,唱散黑云,歌停落雪,不过百里外,谢淳归率领援军带着紧急运送军粮往边城疾走而去,火光和晨光起照亮前方,谢淳归眯眼,看见不远处边城轮廓。
有将士对谢淳归说:“谢副将!你看这雪停,粮也送到,等你和李将军汇合后,们定能将南燕国挡在边疆外!”
谢淳归双眸有光,那是想到能与李无定同征战沙场期待。
大约是因为天气变好,送粮将士们情绪高涨,突然高声唱起北国民谣,歌唱着盛世太平,北国安康,歌声路将谢淳归送到边城外。
没有阻止。
那名副将左腿有刀伤,每走步都趔趄下,腥红沿着他小腿滴落在地,血迹蜿蜒而至粮仓门口,他站着粮仓门口前,深呼吸几下,缓缓伸出手。
李无定原本毫无情绪波动眼眸渐渐睁大。
那名副将没有推开门!他从怀里摸出火折!
副将转过身,呲牙露出个笑容,他看起来不过十九岁,笑容中甚至带着丝青涩,他边点燃火折,边哼唱出段歌谣。
谢淳归笑着在城外朗声喊:“李将军,们把粮送来!快开城门呀!”
伴随着歌声,沉重城门缓慢打开,谢淳归笑容也渐渐凝固在脸上。
人生无常,前后不过相隔数个时辰,不过数个时辰啊。
如果谢淳归再早那几个时辰送来,也许李无定就不会去劫粮。
但是这世间没有如果,有只是史书中句幽幽感叹和不知谁懊悔恸哭。
那是北国民谣,歌唱盛世与太平,将士们举行活动时候,时常会围着篝火合唱。
渐渐,粮仓里其他将士全都跟着唱起来,歌声慢慢盖过外头薛严劝他们投降声音。
伴着歌声,李无定看到孙老将军和他说北国君王在努力成为名良君,他看到朝廷上萧予安为遇灾百姓惩治*臣身影,他还看到弦月之下,谢淳归持着酒杯对他肆意大笑,少年说:李将军,山河岁月,同北国荣辱与共!
李无定仰天大笑,放声与将士们高歌,唱着唱着眼底却蓦然涌出泪水。
滚滚黑烟从粮仓里冒出,薛严惊骇,连忙喊人取水救火。北国民谣歌声渐渐湮没在熊熊大火中,火光冲天,燃着是北国将士躯,北国将士骨、北国将士无悔与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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