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床榻边有大臣连忙禀报，“谢将军接手
李将军
位置，已经在调兵整顿。”
萧予安轻嗯
声，靠坐在床榻上，双肩微塌，嘴唇轻张，目光涣散，似乎在思考什
，沉默良久，他开口：“
想开坛祭祀。”
北国祭祀需要活羊活猪，大臣听后，连忙道：“微臣这就去准备。”
萧予安说：“不用，不用准备什，三炷香就好，不是祭天。”
大臣怔愣片刻，连忙去准备。
嘶嘶耳鸣在萧予安脑海炸开，像桀桀诡笑，嘲笑着他无能，嘲笑着他肩上又多三千条命债。
连日操劳和打击接踵而来，萧予安终是撑不住，眼前黑，昏厥过去。
萧予安醒来时，眼看到永宁公主坐在床榻边，双眼通红，见他醒来，边抽噎边慌乱地问：“皇上哥哥，你感觉怎样？你没事吧？”
萧予安伸手摸摸她头发：“没事，别担心。”
永宁公主低头搓搓眼角，差点又滚下泪来。
句话未完，萧予安突然猛地咯血，腥红鲜血从他口中吐出，洒落地，点点触目惊心。
“皇上！！！”四周有人在喊。
萧予安捂住溢血嘴，只觉得耳鸣头炸，什都听不见，心底似有股郁结之气，堵得他浑身上下都在绞疼。
怎会这样？
李无定不是男二吗？
南燕国粮仓被烧毁，给原本疲惫不堪北国将士有喘息机会，之后三日，守城北国将士全体恸哭皆缟素，似要与茫茫大雪融为体。
又三日后，战事消息传到宫中。
大臣颤颤巍巍地禀报着：“皇上，谢将军已将军粮送到边疆，但李将军他他”
大臣话未完，萧予安胸口突然绞痛，疼得他眉头蹙起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紧紧抓住心口，听见自己所有妄图改变北国命运努力刹那倾塌声音，那也是北国亡国之音。
“皇，皇上李将军他”
黄昏之际，萧予安不顾身体不适，来到皇城外祭天坛。
说来，上次他来此处时，晏河清还在他身旁，也是这九十九台阶，也是那仿佛染血
“宁儿，你答应件事好不好？”萧予安撑着身子坐起。
“永宁答应，皇上哥哥只要好好，永宁什都答应。”永宁公主抬起头。
萧予安笑笑，眼眸温润似水：“无论之后出什事情，你定要活下去，不能寻死，好吗？”
永宁公主面露疑惑，但还是认真地点点头。
萧予安按住还在阵阵发疼心口：“前线怎样？”
他怎可能死？
为什没有叛变，为什全部战亡？
蓦然之间，萧予安眼前晃过红袖身影，她站在窗前，梨花似雪飘落无声，她转头对萧予安笑，“皇上。”
萧予安猛退步，再抬头，眼底全是无助和绝望。
是他冥冥之中，又改变什吗？就像红袖身死那样？为什会这样，为什，他只是想护住北国，可是为什每次都有更多人因此殒命？
萧予安疲惫地闭上眼，大臣不用说他也知道。
李无定叛变。
“李将军他率领三千精兵，潜入敌人阵营，试图劫粮，却却中敌军圏套，全，全军覆灭
无，无，无人生还。”
萧予安猛地睁眼，撑身子蓦地站起，呼吸急促，嘴唇苍白颤抖：“你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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