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能停下。
不知何处隐隐传来哭泣呜咽声,那凄凄哀哀哭声路将萧予安送到城门口。
萧予安站在深灰城门下,极目远眺。
远方,是已经能看清大概模样南燕国
萧予安无奈收回手,轻声道:“要,只愿南燕国敌兵毋伤城中百姓,赵公公,你还是走吧,这里真留不得。”
赵公公背突然更佝偻,他像绵绵细雨中燃尽火堆,只剩些不可复燃余灰,他颤颤巍巍地说:“皇上,让老奴再给皇上束次发吧,像皇上小时候那样。”
萧予安点点头,随手拉过把木椅坐下,凌乱寝宫,赵公公好不容易才找到根灰色发带,他仔细地将萧予安头发束好,像是完成什大事般长吁口气,赵公公俯身跪拜下来,而后转身走出寝宫。
他拖着身子,迎着风雪走啊走啊,天地之间,他身子显得那般瘦小单薄,他就这直走到宫殿外,又走到祭祀天坛,声声咳嗽从那九十九台阶蜿蜒而上,几乎要这位老人命。
赵公公站在天坛上,而后虔诚地五体投地,恭恭敬敬地将头抵在地上,他说:“赵某,入宫四十载有余,侍奉三代君王,承蒙皇恩,此生感激,愿黄泉之下,能再伺候先帝先皇,今,知天祭祀需要活祭,但求苍天能听老奴言,不求小皇上此生再荣华富贵,只求他能安康生,无大愁,无大病,老奴愿以身祭祀。”
那人应该等候多时,身上衣衫落雪打湿,肩膀上还结着层冰霜,那人佝偻着背,捂着嘴连连咳嗽,仿佛根随时都会被折断枯枝,那般脆弱。
萧予安几步走上前,声音因为惊讶而断断续续:“赵公公,你为何为何还没走。”
“皇上啊。”赵公公声音沧桑沙哑:“皇上都没走,老奴怎可能走昵?”
萧予安瞬动容,连忙让赵公公快进寝宫。
赵公公瞧见萧予安身上衣裳穿得乱,连忙替他将衣裳整好,皇上衣裳穿着繁缛,赵公公低着头,像平时那般尽心,仿佛今日只是平常。
说完,赵公公慢慢站起身,他膝盖骨因为寒冷发颤作响,他站在祭天坛上,迎着风雪,而后毫不犹豫从坛上跳下去。
腥红鲜血洒在杂草上瞬,萧予安头上发带突然断。
萧予安头青丝悉数散落,他怔愣片刻,俯身捡起灰色发带,与朱红发簪和白玉发簪放在块,又小心翼翼地收进贴身衣裳里,而后双手捧着国玺和北国地图步步向皇城外走去。
北国风雪,凄厉地哀嚎着,朔雪纷纷,皇城千户人家,不见人影,户户门前立着白幡,宛如座静默千年死城。
萧予安踏着积雪慢慢往城门走去,他只着单薄白衣,寒风刺骨,点点无情地带走他身体温度,萧予安轻喘口气,喉咙干涩作痛,四肢渐渐麻木。
“赵公公你会怪吗?怪当初没听你话吗?”萧予安深吸口气问。
“皇上,老奴老,太老,记不得自己曾经说过什让皇上如此牵挂。”赵公公说道。
萧予安如鲠在喉,嗫嚅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上,等等您,真要”赵公公话没说完,突然猛地咳嗽起来,声声仿佛从胸膛中发出般沉闷。
萧予安连忙伸手给他拍背,赵公公惶恐不已,连忙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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