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河清极缓地收掌,他声音听起来毫无情绪,反倒更像是在克制压抑什,他说:“你当真不要?”
萧予安答:“还是还是不收,你把它赠予别人吧。”
“好。”晏河清抬眸。
以为晏河清总算听进自己话,萧予安点点头,刚要离别,忽而就见晏河清举起手,然后将白玉簪子狠狠地砸向地面!
白玉簪子应声断裂,混着沙土滚向路边,凄惨模样印进萧予安因不可思议而瞪大眸中。
瞧这世间情事,可叹可笑,可悲可催。
萧予安终是忍不住问:“你到底为什追来”
晏河清敛眸,压压心绪,边从怀中摸出支白玉簪子。
正是那支晏河清母亲遗物,原著里极重要定情之物,晏河清曾经为作报答将它赠予萧予安,最后又被萧予安留在宫中。
晏河清轻声:“你忘带东西,给你送来。”
,海晏,河清。”
晏河清认真听完,却许久没有言语,北国正是冬末,冷风呼啸掀起他衣袂,刮进他眼底,又似刀刃割进他心底,他攥着缰绳,良久终于微微张口,出声,嗓音竟又涩又哑:“萧予安,你可知,你让放下、放开、放过,是什?”
萧予安怔愣。
难道不是对北国仇恨?和在北国曾经屈辱过去?
萧予安时间没有回答,就见晏河清向前迈半步,萧予安与晏河清对视,只觉得晏河清眼眸当真好看很,明明逼近瞬略带压迫,可自己却怎也移不开目光。
萧予安还未从这突然事情中缓过神来,就见晏河清翻身上马,转身向皇城疾驰而去。
路尘土飞扬,不知掩谁发红眼角,叹句不敢再留瞬。
萧予安惊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就,就,就因为这事?
晏河清将白玉簪递给萧予安,他掌心向上,白玉簪孤零零地躺着,像极那日在繁华街市,晏河清拿到玉笛后,将玉簪赠给萧予安模样。
萧予安几番犹豫,还是伸出手,晏河清耐心地等待着,萧予安手每靠近他分,晏河清眼眸就亮上点,可就在萧予安指尖即将碰上白玉簪时候,萧予安蓦然顿,然后收回手。
晏河清眼眸深处有什在支离破碎,分崩离析,他听见萧予安说:“这个,你还是自己收着吧,你会找到更适合它有缘人。”
晏河清眸光凉凉,好似清光月辉,眸底却又似压抑着三千愁绪,那全是萧予安看不明白命理,晏河清说:“你若是心意坚决要走,甚至宁愿以命相拼,那好,不拦你,但是”晏河清缓缓,他闭上眼,声
音像是翻越千山万水、艰难险阻,最后向天地昭告,“但是,偏不放下,偏不放开,偏不放过。”
最后那句话,晏河清几乎在咬牙切齿地在说,萧予安被他模样和语气逼得后退半步,大惑不解地问:“既然你不愿放,为什让走?”
晏河清慢慢睁眼,眸光晦暗。
因为他不想萧予安困苦,不想再也看不到他展颜笑容,他不想萧予安恨他,厌他,恶他。他熬得过国破家亡,熬得过凌虐屈辱,熬得过征战艰辛。他熬得过这多难事,却偏偏熬不过萧予安个憎恶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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