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安眼泪忽然就止不住,他仿佛看见那日黄沙漫漫,晏河清驭马追来,对他说:“偏不放下,偏不放开,偏不放过。”
人生八苦,求不得,放不下,为什自己只能成为晏河清困苦,为什?
萧予安猛地擦眼睛,突然转身奔回洞中,紧紧地抓住吓跳陈歌肩膀,说:“你把刚才那些都忘!等晏哥醒,你告诉他,萧予安喜欢他!真很喜欢!这份感情也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但只要是和他在起就会感到很开心,想直守在他身边,他去哪去哪,不怕什无情帝王家,也不怕那深深宫阙会像囚笼,只要他在身旁就好,只要他在”
最后几个字已经变成哽咽抽泣,萧予安趁陈歌还没回过神,转身冲出山洞。
像极出悲欢离合戏剧,最后宾客散场余下片落寞,台上角儿却不依不饶地摆着身段唱着自己故事,挥舞着衣袖咿咿呀呀地唱:“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情不知所起,往而深啊。”
萧予安试图扬起笑容,却眼睛发涩嘴巴发苦,他抿抿嘴唇,吸口气缓缓说:“如果,如果晏哥清醒之前,都没有活着消息”
“萧大夫?!”
“都没有消息,你帮写封信,晏哥不认得笔迹,所以你不用担心,信上内容写”萧予安顿
顿,与晏河清十指相扣那只手微微用力,嘴唇开始轻轻颤抖,“你用信告诉他,走,并不喜欢他,之前愿意待在他身边全是因为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荣华富贵,现在身份,bao露,发现在他身边也根本称不上安全,所以选择离开,让他不要来找,你用信让他明白他终究是人,说什寻遍世间掘地三尺,天下这大,这世间那多天涯海角,他去哪掘地三尺?”
陈歌哽咽难言:“萧大夫,非得这样吗?皇上他他”
唱得那般余音绕梁、不绝于耳,可惜却无人听,无人识,无人知。
萧予安抹把脸继续道:“你定要写得绝决,不能留给他丝念想,最好表现出厌恶,告诉他不会再让他找到,让他走好他阳关道,自有独木桥,告诉他,身边没有他,定会过得比现在开心,都说自古帝王家最无情,直向往闲云野鹤生活,可他却是帝王命,只愿此生此世都不想再不纠缠上这些事,陈歌,拜托你,务必把这些话全部写进信,并且转告给他,让他不要再记挂。”
陈歌拳砸在石壁上,将手砸得通红这才平复心情:“萧大夫,知道。”
萧予安点点头,双手捧着晏河清脸,在那冰凉嘴唇印上吻,有泪划过嘴角,舔在舌尖,又苦又涩。
“去。”远处传来隐隐约约马蹄声,萧予安不敢怠慢,匆匆起身往洞外跑去。
步,两步,三步,萧予安脚步甶慢到快,又甶快到慢,他站在洞口望着洞外,暮色苍茫,月朗星稀,霜降旷野,萧予安向前迈步,阵冷风刮过,吹不去孤寂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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