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到每次想起来，就不能呼吸，就好像还是有那
条绳子，勒住
他
脖子。
就算那年他年纪很小，但那种铺天盖地绝望却仿佛刻在骨子里。
这多年都忘不掉。
李惟不禁抬手，摸摸自己脖子。
今天想起来，似乎没有那难受，那条命运绳结，好像是对他松手。
他们家当时在N城个豪华别墅区，隔壁邻居家里有个很大泳池，小区里几个孩子没事就会去那儿游泳。
他那天也去，和几个差不多年纪小伙伴们起玩疯，又是游泳，又是互相泼水，浑身都湿透。
直到玩到晚上，他才湿漉漉地往家里跑。
他爸爸出现些精神问题以后，很久没去上班，对外说是在家里养病。他年纪小，当然不知道什是精神病，只是看他总是又笑又哭，以为大人们都是这样。
他兴高采烈地进门，本想去换身衣服，但却碰上走出房间爸爸，又是那样神志不清。
外头已经是晚上，四周高楼都亮着灯，依稀能看到灯光下面通亮那片空气中有薄雪飘落。纵横交错马路上，辆辆汽车奔驰而过，就算是冬日晚上，城市里依旧是忙碌。
他招手，让少女走到他身边，又进去给她拿条毛毯，让她裹上。
“放心……当年那个阳台不在这个家。”
张蔓松口气，但表情依旧没有放松。
就算不是这个阳台，那也是他曾经住着家。
是不是因为她在呢？
他看着眼前依旧眉头紧锁少女，走过去，笑着摸摸她脑袋。
有些事情做得多，就会变得越来越熟练。
“
那时候很小，那件事，已经完全记不清。”
“你不要担心。”
其中些细节其实他已经记不太清，只记得他很用力地把他拎起来，走到别墅楼大阳台上。
他挣脱不开，又被他抓得很疼，就直尖叫哭喊，但他却充耳不闻，疯疯癫癫地说着什：“湿不晾干会着凉，会生病死掉……”，就把他用根绳子挂在阳台晾衣竿上。
粗粗绳结套着他脖子，爸爸拎着他手猛然间松开，他转身去客厅。他双腿开始不断扑腾，想要尖叫却完全发不出声音，自身重量让绳子束紧他脖子，勒进他肉里。
那种窒息痛苦，和全身由于极度疼痛而产生抽搐，还有神智点点抽离，就算过那久，还是不会忘。
人在濒死之前还有意识时候，真很绝望。
她只要想到小小年纪他经历那些折磨和疼痛，就心痛难耐。他那个时候，是不是很痛啊？如果不是邻居发现，那他就被绳子活活勒死……
少年以为她不信，沉默会儿，语气里带些回忆。
“那年……出事之前，们家住在另外个地方……”
回忆触碰到些被他存储在深处记忆。
他其实对那天，还有些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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