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可以啊,就瞥那两眼,都能算出来?”
“略知二,大多数都是蒙。”俞烬谦卑低下头。
薄浔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俞烬刚才直绷着脸,专心致志在手机屏幕上写东西。
他还奇怪,俞烬为什突然不和他说话。
“哟!你身上这个胸针厉害,”薄国庆突然注意到俞烬胸前那颗鸽血红,双眼直放光,“娟儿光说你进村时候开得车风光,现在看来,再风光车,也比不过你这颗胸针。这颗石头才是真好货。”
“小浔,爷爷打完这把啊,打完这把就走。”
俞烬坐在轮椅上,直目不转睛看着薄国庆摸到牌。
他仗着自己是外乡人,没存在感,大大方方打开手机屏幕涂鸦板,画两笔,放在腿上屏幕微微倾斜对着薄国庆。
手机是防窥膜,其他牌友看不见。
局麻将进展很快。
他眼尖,眼就在人群中看见头发花白熟悉身影。
“小浔!”薄浔还没开口,只见苍老身影转过来,朝他挥挥手。
棋牌室里烟熏缭绕,还有淡淡酒气。
“薄国庆,你这大孙儿长得挺壮实啊。”
“多少年没回来。”
辉村所有基础设施都聚集在村头,卫生所挨着理发店,理发店挨着棋牌室,棋牌室挨着五金店。
每个店门前都卧着只看门老黄狗,匾牌上歪歪扭扭手写字仿佛回到上个世纪,和外面高速发展城市完全割裂。
正是上午,日光偏东,柔和落在坑坑洼洼土路上。
薄浔推着俞烬缓缓走到村头时,正好撞上几个刚从小卖铺买棒冰小孩子。
“对不起!”其中有个小朋友跑急,差点撞到俞烬轮椅。
俞烬有点不太好意思笑笑,“您慧眼识珠。”
“不然白活七十年啦哈哈哈,”薄国庆说完,才转向薄浔,“小浔
越是往后,薄国庆脸上笑意愈发明显,苍老皱纹挤在起,随着肌肉起上扬。
“谢谢各位提前送生日贺礼啊。”
“盆满钵满啊!”
薄国庆边数着桌子上钢镚儿,边不忘出言损两句,“行,大孙儿专程回来看呢,不奉陪,走走!”-
出棋牌室,薄国庆才正儿八经打量起大孙子旁边这位坐在轮椅上小伙儿。
“不是都说当时他拿着刀——”
其中个牌友还没说完,薄浔还没出言反驳,只见薄国庆用凶狠目光瞪回去。
牌友立刻闭嘴。
“乱说烂嘴,明儿个生日,来先自罚三杯,不然不准吃席。”
“好好好,罚罚罚。”其中个老头气愤说完,歪嘴吊着烟,把麻将洗得哗啦啦作响。
不过还好小朋友反应快,即将撞到时候自己先往旁边歪,整个人仰面摔在地上,手里新买棒冰高高举起,点都没受损。
骨碌爬起来,冲俞烬和薄浔不好意思笑下,继续和伙伴们玩追逐战去。
俞烬回头看眼跑跑跳跳小朋友们,“你们这里人似乎对轮椅接受度很高,并不会投以惊奇目光。”
“当然,村里老龄化严重,谁家没个坐轮椅老人,这有什好奇怪?待会儿去棋牌室你就知道,多是坐着轮椅拄着拐杖也要来搓麻将。”
薄浔推着俞烬路到村头棋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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